“蛐蛐大将军?”圣上打趣了一句,让曹公公取了一封军报给保安侯。
保安侯仔细一看,倏地瞪大了眼睛:“这、这……”
成喜被抓,这消息前两天刚刚送到京城。
好一阵没有抓获李渡的人手了,突然间抓到一个、还是有头有脸的,也算是提振士气。
朝上只说,人是在承远县被抓住的,成喜似是在替李渡谋划破坏裕门补给之事,具体是怎么抓的、并没有明确的说法。
直到看到这封军报,保安侯才知道,原来这成喜是被喻诚安逮了。
他家孙儿,不声不响,干了件大事!
饶是御前不敢得意洋洋,保安侯也实在难掩欢喜之情,声音发颤:“真是、真是!臭小子!斗蛐蛐还给他斗出名堂来了!真是瞎猫逮到死耗子,臭小子运气真不错。”
“别小看运气好,”圣上笑着道,“就是这份运气,能称‘福将’。此中详情,因着牵扯到李嵘,才暂时没有与外头细说,你自己知道就好。”
“是。”保安侯应下。
圣上又问:“这场大胜下,西凉与古月生嫌隙,裕门秋后进攻也会变得更顺利。等他们班师回朝后,朕一定重赏。”
保安侯替喻诚安谢恩。
从御书房出来,他的脚步更飘了。
曹公公送走保安侯,回到御前,就见圣上笑容渐渐收了。
圣上靠着引枕,叹声道:“喻诚安比邵儿大一两岁吧?”
曹公公应了声。
他明白圣上的意思,圣上盼着大殿下也能如喻诚安一般,一改从前的脾气,有模有样起来。
说到年纪,圣上又问了句:“过几天德荣生辰,她拿定主意了吗?”
曹公公禀道:“定了,中午到慈宁宫,晚膳回长公主府,具是家宴。”
圣上颔首。
德荣虽是个喜欢热闹的,却不喜欢虚头巴脑的礼节。
往年生辰,要么关起门来不请宾客,要么干脆早早就与驸马一块离京出游去了。
今年恰逢三十整数,又在京中,按理是要好好办的。
德荣却说“不想大办”,理由一套一套的,什么“哪个女人喜欢又长一岁?”、什么“借着由头给我送一堆东西,我回礼给他们脸,不回难道我看起来很贪吗?”
说到最后,又说“三哥遇害、二哥谋反,这一年全是这种事,没有庆祝的心思。”
都说到这份上了,圣上也就随她去了。
“她定了就好,”圣上道,“那天午膳,朕也过去慈宁宫。”
德荣长公主生辰这日,是个大晴天。
京中已经过了最热的那阵子,清晨夜里还有些凉爽之气。
林云嫣备了一份礼,到了慈宁宫。
德荣长公主已经在了,笑盈盈与皇太后说着话。
皇太后招呼林云嫣,冲德荣努了努嘴:“就她自己大摇大摆来了,不叫驸马来。”
“都是我娘家人,让他来做什么?”德荣长公主嗔道,“晚上不都是他家里人?”
林云嫣上前行礼,道了声贺。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晓得生辰没什么好过的,”长公主扶了林云嫣一下,“我最是羡慕你这个年纪,水灵,整天有使不完的劲儿。”
林云嫣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