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在张婉月的事情上拎不清,可他到底也是被沈府精心培养过的人。
军中三年将他锻炼沉稳,这会儿一身白袍的模样,真像是翩翩公子哥。
有几家京中有点家底的家族,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将自己家的女儿送来沈府联姻。
他话音落定,收获了剧烈的掌声,不免更加自得的往宋枝瑶这边看。
见她只是浅淡的抿着茶水,他顿时脸沉了下来。
一个呼吸的功夫,他鼻子里冷哼一声,道:“今日这么大好的日子,我沈府也给诸位安排了歌舞助兴,不过来之前妹妹为了给我接风洗尘,特意苦苦哀求,要在这宴席上为大家献舞一曲。”
沈从文朝着傅霆深拱手,笑道:“我与妹妹感情深厚,妹妹有这心意,我也不好拒绝,眼下还请王爷准允。”
王府内眷,就算是个冲喜的姑娘,也绝没有给旁人献舞的道理。
可宋枝瑶前些日子刚得罪了傅霆深,他这会儿气还没消,有人替他出手教训,折损一点面子,也无伤大雅。
傅霆深大手一挥,“沈公子开口,本王自然不会拒绝,允了。”
他这模样,摆明了她宋枝瑶在王府的地位,就是个随意可抛的婢子。
沈家那些人坐在主座上,各个幸灾乐祸。
尤其是应雪兰和张婉月,那不屑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她的地位也就不过如此。
宋枝瑶今日来只是来看戏,但这些人非要拉她当戏中人,她也不妨陪着他们玩玩。
优雅扶袖,抿了口茶水,手帕轻擦拭沾水的唇珠,这才对着傅霆深盈盈行礼。
“王爷的命令奴家不敢不从,只是献舞在今天这种场合,显得俗气了些,也不符合王府的地位。”
她顿了顿,马上就有人接了她的话口道:“姑娘可是有别的想法?”
声音孱弱又温润,还带着一丝坚毅,独有的少年音,让宋枝瑶一下子就认出了它的主人——陆今安。
已经是状元郎的人,脱了那身脏兮兮的衣裳,换上了绣着闲云的灰蓝绸缎,腰间也配了黑色皮质腰带。
装扮一换,说意气风发,倒也没那么尖锐,他这一身的书卷气和苍白消瘦的脸,让他更将从山中出来的修行者,超脱又淡然,与他在一起,仿佛什么都会被包容一般。
宋枝瑶瞥见他头顶上只剩下95的黑化值,忍不住嘴角一抽。
几天不见,心情好成这样?
“奴家儿时有幸随先生学了些琴棋书画,今日便边弹奏边作画,也算是奴家庆哥哥归来的贺礼了。”
话音刚落,沈从文就忍不住嗤笑道:“就你这两把刷子,说什么带大话,琴棋书画这种大家闺秀做的事,让婉月来还差不多。”
张婉月这些年在京城的千金圈也有些知名度,琴棋书画香道之类的水平,那都是被千金们认定的优秀。
宋枝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哪儿能比得过她。
“哥哥此言差矣,今日只为助兴,又并非比试,好不好都只是一份贺礼,不做他想。”
“当然,若哥哥觉得,我与婉月妹妹比试会更衬你的心意,那我当然也是同意的,哥哥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