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自然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将她放走。
奈何屋里那位在此刻发出了难忍的疼痛声,他只能回头,去伺候他的王爷。
自这又过去三天,傅霆深的病愈发严重,从最开始的发狂,到浑身抽搐,高烧不退,食欲不振,人都快折腾死了。
清风见状,每日都去县衙催促,试图让翁县令赶紧找来大夫。
翁县令满口答应,这心里直犯嘀咕。
他倒是想找人,可这周遭的县可都是颜尚书的人。
若陛下那边没开口说要让其他县支援,那他岂不是刚出门就会被颜尚书赶尽杀绝?
为了自己的小命,翁县令只好每日都应付着清风。
只是这陛下的旨意没下来,宋枝瑶染上疫症的消息先传来了。
翁县令从县衙匆匆忙忙的跑来,想关照关照宋枝瑶,谁知道被翠声拦在了外头。
她眼睛都哭的红肿,口鼻戴了白布,泪眼望着翁县令道:“姑娘那日回来后便高烧不断,昨日她喊哑了嗓子让奴婢出来,生怕传染奴婢,恐怕,恐怕……”
说到这,翠声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落。
明明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翠声前夜还在想,估计这又是自家主子的什么谋略,是给谁下的套。
谁承想,第二天一早,宋枝瑶的面色就好像白灰似的,已经没了血色。
“我家主子这辈子,怎么过的这么苦呢。”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弄得翁县令有些尴尬。
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拍着她的肩膀道:“节哀顺变。”
翠声被这句话惹得更伤心,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她在这哭的喘不过气,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她那种祸害,怎么会死的那么轻易。”
抬眼,是面色苍白的傅霆深和身姿挺拔的清风。
他们一前一后到了宋枝瑶房门口。
翠声看见他们就生气,挡在了房门口,瞪着眼睛。
清风沉声:“一个奴婢还敢拦着王爷?不要命了?”
翠声红着眼:“谁知道你们又要对姑娘做什么!”
听见她这么说,傅霆深冰冷的眉眼动了动。
“本王记得你是府里调到她院子里的丫鬟,你与她相处了才多久,哪来的那么深厚的感情,你们又在做什么戏?”
傅霆深觉得很莫名其妙。
他前脚才说要将王府的大权交给宋枝瑶。
后脚清风就告诉他这女人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不治疗他,自己出去。
现在本应该属于他手下的人,对这个后来的人哭哭啼啼。
怎么每件事到了这女人身上,都变得奇怪离谱?
还有这个翁县令。
傅霆深一记眼刀扫过去。
他生病这么长时间这翁县令都没去看过他一眼。
宋枝瑶生个病,他倒是跑的勤。
被扫到的翁县令尬笑一声,给他行了个礼,缩着脑袋往后退。
再看翠声,已经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