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了出来,是墩墩!
14岁的齐墩墩早熟的不像个孩子,虽然学习挺好,就是有些沉默寡言,沉默的有时让冯嘎子都有些不舒服。
“几步远的路,没事儿!”他摆摆手就走了。
他早就明白搬家那天疯子说的是啥意思了,他喜欢刘娟,以前她没嫁人的时候就喜欢,可那时候家里穷,自己更没个好名声,根本就不敢说,
现在他想说,可人家丈夫刚死不久,不合适。
刘娟转过头才看到儿子,“站这儿干啥呢?吃没吃饭?”
齐墩墩摇了摇头。
刘娟搂着他肩膀往里走,“以后别等妈,你和你姥先吃……”
——
夜巴黎歌厅。
听到外面有争吵声,老嫖和马晓华出了包间。
估计都在饭店喝完了酒,这个时间大厅八个卡座都满了,歌曲停了,舞池上方的灯光还在不停滚动。
刘老六和一个女服务员站在三号卡座前,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正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刘老六脑门,“死瘸子,我就想让她陪我,行不?”
刘老六一脸的笑,“老弟,陪唱的老妹儿真没了,你再等等好不好,我们服务员真不能陪……”
“操尼玛,给你脸了是不?”
这小子说话有口头语儿,疑问句时总带个“不”字,此时吐沫星子都崩刘老六脸上了,可他依旧陪着笑,“老弟,别生气……”
马晓华怒了,刚要迈步,就被老嫖按住了,缓缓摇头。
他明白这货的意思,东北火锅城天天爆满,老嫖不可能每天守在这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把夜巴黎交给刘老六管。
他们干的就是这个营生,社会上的人都认识老嫖是谁,轻易没人惹他,可谁认识他刘老六是谁?
不管是忍气吞声,还是把棍儿立起来,刘老六都得自己去面对,而不是依靠着周疯子的名声!
嘭!
哗啦——
一个酒瓶子砸在了刘老六头上,满满一瓶啤酒和碎玻璃四溅。
啊——
小服务员吓得蹦了起来,慌忙往后躲。
刘老六一动没动,嘴角一挑,又笑了,“如果不解气,小兄弟接着来!”
嘭!
哗啦——
又是一酒瓶子。
一道血,顺着刘老六鼻梁缓缓淌了下来,大厅里所有人都呆了。
马晓华红了眼睛,老嫖扯着他的那只手也在抖,可就是不松手。
“再来!”
刘老六还在笑,五彩灯光在他脸上划过,笑容有些诡异。
和他同桌一个光头莫名的有些害怕,伸手刚要去拽同伴,已经来不及了,就听他骂了一句:“哎呀,我操尼玛!”
随着最后三个字骂出来,这小子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又是一酒瓶子重重砸了上去。
嘭!
哗啦——
刘老六摇了摇脑袋,啤酒、玻璃碴子和血四散开去,他摘下了大眼镜,撩起花衬衣擦了擦镜片,戴上后柔声问:“小兄弟,够了吗?”
卡座里还有四个人,光头说:“小九儿,和一个残疾叫什么劲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