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北的“江湖”说,让所有人回味深长。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而兴安城的江湖,再往下则是第三层,他们是“中流砥柱”。
像文化宫的大虎、郭老四,站前开旅店的地瓜、齐保、山东子,开录像厅的大眼儿、钱冬子,开废品收购站的赵光腚,开音像店的二驴子,跟着大黑熊混的袁松,跟着魏家哥俩混的陈军和王大牙等等。
这些人或是跟着第二层级的某位大哥玩,或是关系处的好,又或者在社会上混了多年,身边总有一批人跟着混吃喝的小兄弟。
他们也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每天社会上绝大多数的打架斗殴都与这些人有关。
第四层人数众多,他们一少部分是无业游民二流子,其余人都做着各种各样的生意,例如兴安商场卖服装的,二道街开游戏厅的,干饭店的,卖电器的等等。
这些人常常以认识某位大哥为荣,第二层次够不上的,能够上第三层的也很荣耀!他们白天忙着赚钱,晚上常常聚集一些朋友喝上一顿,偶尔喝多了看谁不顺眼,也会五马长枪地干上一架。
很多人周东北甚至都没听过他们的名字,但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他们都会亲亲热热地喊上一声疯子哥,甚至还会偷偷地把饭店的账给结了……
这些人不可能和大名鼎鼎的周疯子有什么矛盾,够不着,因为巴结还巴结不上。
而像什么青少年宫的郝爱国,桥北的马回子,二百货放局子的刘宝军等等,这些人已经是昨日黄花,很多新出来玩的甚至都没听过他们的名字。
一层又一层,越往下人数越多,其实任何行业都这样!
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社会需要这种平衡,兴安市从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就是这么过来的。
八九十年代的四层社会人,最下面两层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而最上面两层,最容易发展成为获取非法利益,有一套与法律秩序相悖的,非法地下秩序的有组织犯罪团伙!
例如刘卫国和刘卫东哥俩,已经明显有了这种倾向。
野蛮生长的八十年代过去后,一些聪明人渐渐醒悟,这年头不是谁狠就行了,你得有钱!
就像魏家兄弟,从八十年代中后期出来混开始,打架就没听说怎么猛过,可人家就是牛。
而像刘家兄弟每天敲诈勒索,也是为了钱。
不过,绝大多数的年轻人还是不长脑子,每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拎着刀四处砍杀,盼着赶快出名,那时自己就是万众瞩目的社会大哥。
说起来,东北人骨子里就有一种“大哥”文化,就像个不受约束的灵魂,哪怕困在一个幼稚的身体里也会来回冲撞,这源自对暴力而产生的影响力的羡慕!
从八十年代初甚至更早开始,每座东北城市的中小学都会有这么几个孩子,凭借着狠人狠事儿,外加胆儿大心细有主意,开学没多久,就成为了学校乃至附近片儿区的“扛把子”。
他们内心深处有着自己需要维护的世界和平,学习啥也不是,打架斗殴一个顶俩,逃课睡觉不回家,录像厅台球厅游戏厅当成家,父母每天斗智斗勇,像抓贼一样。
虽说每次抓住以后,都少不了揪着耳朵拎回家,绑床上一顿皮鞭儿沾凉水,可打的再狠也没用,回头该啥样还啥样……
就是这些孩子,他们或是出人头地成了企业家,或是一头扎进社会这个大染缸,没被砍死的渐渐有了一些名声,终于能混上一碗社会饭吃。
还有一些聪明人,经过多年社会毒打后,终有一天回头是岸,老老实实上班或者做点小生意,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平淡淡过起了小日子。
如今这些人已经生了华发,上有老下有小,每天还在为生活奔波。
——
64万已经到账,周东北对张建军没说什么客气话,张建军更没张嘴要什么辛苦费,甚至给王大牙的那一万块钱,都是他自掏腰包。
1200万齐了,不包括一些不动产、红松集团的木材欠款、两个饭店的流动资金以及在建三个工程的尾款,这些已经是周东北能拿得出来的全部现金,用了整整一个月才凑齐。
马晓华带着穆桂英和许大宝又去了新青林业局,杨历年上午也过来报到了,此时就懒洋洋地躺在他办公室沙发上。
“七哥,晚上你和我去见马总,咱们好好喝点儿!”他说。
杨历年直摇脑袋:“不去,人家马总现在多牛逼的人,天天上电视,出门更是前呼后拥,我听说都快给他提到副市了?”
“就是个虚名……”周东北笑道。
“那咋不给你提一个呢?”
一句话差点没噎死他,没等他开骂,老嫖拎着大哥大夹着小手包,溜溜达达地来了。
“哥,周末姬老骚结婚,用用你大奔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