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店老板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有一点小紧张,又明显有些兴奋,身子探过脏兮兮的柜台,同样也压低了声音,“他又犯事儿了?”
周东北脸就绷了起来,“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
“是是是!”他有点小尴尬,站直了身子后又说:“公安同志,需要我配合什么?”
“你知道什么?”
“其实也没啥,这小子偷鸡摸狗又嗜赌如命,好事不干,不过要说坏事吧……”
他犹豫了一下,又放低了声音:“和别人老婆搞破鞋算不算犯法?”
周东北摇了摇头,“那只能是作风问题,我们不管!”
看得出来,这人虽然反感刘老六的三姐夫,却也说不出人家做过什么恶事,周东北收起柜台上的三盒烟,“你把他家地址给我就行!”
“顺着街再往前,看到一家弹棉花的铺子就左拐进胡同,直行过了四趟房,右手侧第一家就是,他家杖子矮,一眼就能认出来……”
“谢谢,”周东北看着他的眼睛,“同志,请注意保密!”
“你放心,我老王嘴最严,”他拍起了胸脯,“就算坐老虎凳灌辣椒水,我老王都不会吐出半个字……”
周东北憋着笑走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店老板伸长着脖子往外看,看到那辆铜陵小客车愣了一下,自言自语:“看来还是秘密任务……”
“孩儿他妈?孩儿他妈?”他高声嚷了起来。
一个花卷头的女人从后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炉钩子,一脸不乐意,“嘎哈玩意儿?狼哭鬼嚎的,人家烫头呢!”
“我说咋一股燎猪毛味儿呢!”
见媳妇抡起炉钩子要削自己,他赶紧用胳膊护着头说:“出大事儿了,我和你说,刚才来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公安,进门就拿枪顶我脑袋上了,问我齐志明家住哪儿……”
齐志明家果然很好找,破败的板杖子东倒西歪,外侧如果没有小杆儿支着,随时都可能倒了。
前面的仓房还行,起码上面的瓦是完整的,可正房西大山的泥巴已经脱落大半,同样也用了一些木杆支着。
这日子过的,看着都让人揪心。
周东北把车熄了火,回头说:“七哥,大宝子,你俩等一会儿!”
两个人点了点头。
老嫖和二虎跟着他下车,周东北拍响了院门。
“谁呀?”刘老六的三姐刘娟推门出来了,披着头发,穿着件蓝棉布的棉袄。
刘老六和母亲很像,是个长条脸,刘娟则是圆脸,估计是像她父亲。
她十七八岁的时候,在红升乡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现在年近三十,又常年务农,风吹日晒,原本粉嫩的脸蛋上多出了两团高原红,眼角满是风霜。
要不是成份不好,当年她也不会嫁到红山来,还嫁给了齐志明这么个二流子。
看到杖子外停了一辆小客车,刘娟不由就是一愣。
“三姐,我,周东北!”
刘娟瞬间笑容满面,小跑着过去开门。
门开了。
“三姐!”老嫖和二虎赶快喊人。
“满囤?二虎?”刘娟喜出望外,“你们也来了?快进屋,快进屋,这天儿,死冷死冷的!”
几个人进了院子。
“刘娘咋样?”周东北边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