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杨历年也只好进了屋。
周东南已经把热水倒好了,“师父,你先洗!”
周东北看见刚出锅的黏豆包,伸手要去抓,赵玉芳手里的筷子就抽了上去。ωWW。
“这孩子,没干没净的,洗完手再吃!”
杨历年洗完脸和手,接过周东南递过来的手巾,胡乱擦了一把,“我走了!”
赵玉芳客气道:“这么晚了,师父吃口饭再走吧!”
杨历年摆了摆手,还没等说话,周东北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胳膊,“我看行,今天路不好走,把师父累坏了,喝两口暖和暖和再走!”
赵玉芳怔了一下,自己也只是客套一句而已,没想到儿子当了真,只好笑道:“中午的剩菜,有炖冻豆角和茄子干,吃一口再走吧!”
周东南也不知道弟弟这是怎么了,可母亲的话已经说出了口,于是也劝道:“是呀,正赶上饭时,吃一口再走!”
杨历年还不等再说什么,就已经被周东北拖拖拉拉扯进了房间。
杨历年有些发愁,人家如此热情好客,自己也不好急眼,甩袖子走更不太好。
“大哥,脱衣服上炕!”周东北热情地帮他摘掉狗皮帽子,又脱去了大衣,随后自己先爬上了炕。
杨历年挠了挠光头,这一家人,也忒热情了。
本来他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上炕吧!
周东北拿出一盒大鸡烟,递给他一根,又帮他点燃,“大哥,贵姓?”
“我姓杨,叫杨历年!”
“呦,”周东北乐了,“这个名好听,元旦生的?”
杨历年竖起了大拇指,“一看小兄弟就是有文化的人,马上就能反应过来,真厉害!”
“还真是呀!”周东北大笑起来,“我听那个圆脸胖子喊你七哥,您在家行七?”
“嗯呐,家里孩子多!”
“那以后我也叫您七哥了!”
杨历年眨了眨眼,这小家伙还真是个自来熟。
他摆了摆手,自嘲道:“我一个人蹬三驴子的,啥哥不哥的。。。。。。”
“来喽——”周东南端上了一大碗土豆炖干豆角丝,热气腾腾。
“师父,多吃点,这是上秋儿家里晾的!”说完,她就去倒酒。
“好吃!”杨历年也不客气了,昨晚喝酒没吃什么,白天难受,又一直空着肚子,闻到香气以后也不矜持了。
此时谁要是赶他走,他肯定得急眼。。。。。。
一碗炖茄子干又端了上来。
两个人狼吞虎咽,一会儿半碗菜,一盘子黏豆包下了肚儿,这才端起了酒杯。
对于男人来说,酒是最快拉近彼此距离的东西。
一杯三两三的60度白酒进了肚,两个人已经称兄道弟了。
东北的习俗,家里有客人的时候,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的,两个人盘着腿坐在炕上喝酒,赵玉芳和闺女在厨房端着碗对付了一口,随后就去西屋聊天去了。
和站前七哥接触上,是周东北早就策划好的了,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两个人从上山下乡说到了改革开放、待业青年、社会趣事。。。。。。越聊越热乎。
杨历年的那些故事,周东北知道的清清楚楚,自然就掌握着主动权,往往一两句话,就正对他的心思。
杨历年越喝越开心,越看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越是舒服。
一人三杯,他已经晕了,周东北却越喝越精神。
“兄弟,你七哥我别、别的不行,就、就这点能耐!以后拉东西找我,谁欺负你的话,就说你是我站前老七的亲弟弟、亲弟弟,知道不?”
“好!”周东北用力一拍大腿,“七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