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可没资格直接给方老大打电话,先一层一层的往上报吧!
想到这里,他伸手拔掉了车钥匙,语气明显客气了一些,“同志,请理解和配合我的工作,我要去打个电话,稍等!”
周东北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脸轻松。
黑脸交警跑进了百货大楼,看着他的背影,周大老板不由感叹,这可是全市最繁华的路口,可岗亭里连个电话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对讲机了。
好多路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纷纷走了。
二虎问:“哥,真不是偷的?”
“操!”周东北气的骂了起来,懒得和他解释。
三个人点上烟,在寒风中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老嫖小体格本就瘦弱,加上大病初愈,裹着军大衣缩在跨斗子里,黑框大眼镜遮住了半张脸,像只弱不禁风的小鸡仔。
周东北斜靠在驾驶位,黑色皮大衣,红围脖加上一顶旱獭帽,看着潇洒多了。
这时,路边有人喊了起来:“二、二虎?”
三个人看了过去,是跟着大虎玩的三胖子。
他咧着大嘴跑了过来,“疯——子哥,你、你们咋在这儿?哎呦,大、大跨斗子嘿!”
二虎就把事情说了一遍,问他:“你嘎哈去呀?”
“买——买双鞋,”三胖子抬了一下脚,几个人看了过去,就见他右脚上的五眼棉鞋前面都张了嘴,露出了大红色的袜子。
“我去掌鞋,那老、老、老叽霸灯说我这鞋扔——大道都没人要,说啥也不给我螚!”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周东北问他:“钱够不够?我再给你拿点?”
三胖子连忙摆手,“够、够了,我妈给我拿——了15块钱!”
二虎神秘兮兮,还故意压低着声音:“三哥,我听说初三晚上在铁路俱乐部,你拉裤兜子了?”
三胖子的大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你——别听你哥瞎、瞎叽霸白话,我——才没呢!”
“行了,快去吧,”周东北给他解了围,摆了摆手赶他走,再不换鞋,这小子脚都得冻坏了。
“嗯呐,我、我走了!”三胖子说了一句转身就走,没几步还小跑起来,逃难似的。
周东北瞪了二虎一眼,“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损?”
二虎和老嫖哈哈大笑起来,他也憋不住好笑,前天听大虎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差点没把他笑疯了。
三胖子跟着大虎玩五六年了,二虎和他也不外,不然也不会提这事儿。
三个人都把大衣领子立了起来,那家伙进楼里至少得20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
“哥,”老嫖贱兮兮地问:“你冷不?”
“不冷!”周东北犟着嘴,皮大衣是好看,可保暖却太差了,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美丽冻人”了……
市局,方振办公室,他把电话打给了徐辉。
“姐夫?咋了?”徐辉刚进办公室,李老大难伺候,这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咋了?”方振没好气道:“这小子刚骑出去就被交警拦住了,而且他连个驾照也没有!”
徐辉嘿嘿笑了起来。
“你还笑?说,你是不是在里面耍什么鬼儿了?”
徐辉喊起冤来,“姐夫,可不带这么冤枉好人的,明明是你自己非要送给他的,梁哥、于哥和林哥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一句话都没说……”
“你少给我扯犊子,赶快告诉这个疯子,麻溜把牌照给我换掉!”
徐辉答应的很痛快,“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