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唔。审理那些商业间谍的卷宗您记得要去看看,统计一下他们都从哪儿来,雇佣他们的是个人还是行会,再或者是他们的政府?我会向伯爵请求,拒绝那些人或者行会进入布鲁多。至于政府,现在有政府派人吗?”路易莎想了想说。
对于从事商业的人或组织,不能进入布鲁多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这里是国际批发生意进行的地方,如果没法来这儿,倒不是说就不能做生意了,只不过要凭空多出很多环节,效率变低、成本增长都不说了,还更容易出错。
过去巴尔扎克伯爵拿禁止入境布鲁多,惩罚一些商人和行会组织,能起到很强的威慑作用,也是因为这个。不过现在路易莎倒是建议他少用这一招,惩罚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不管怎么说,这一招还是有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布鲁多就是靠着吸引四面八方的商贾来做国际批发生意,这才如此富有的,拿不让人来做威胁,这算什么?
还有过去巴尔扎克伯爵时不时要加集市的杂税,也是弄得大家苦不堪言。甚至有整个地区的商人扬言,如果再加税就不来了
说实话,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趋势,布鲁多不能认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可替代的存在!而一旦继续参与布鲁多集市的损失,抵不过得到的好处,商人们放弃布鲁多集市也是很快的。路易莎了解了布鲁多集市的现状实情,看到商人们的不满。甚至怕等不到海贸发展起来,大家走海上运输,布鲁多集市顺应时代发展退出历史舞台。布鲁多自己先就玩崩了。
当然,也不能因为巴尔扎克伯爵做的那些事,就说他不懂集市运转的规律,就是想搞竭泽而渔那一套。只能说大家都是寅吃卯粮,先顾着眼前才能管以后。
当皇帝的难道不知道要与民休息,征的赋税劳役越多,激起民愤,政权都有可能维持不下去吗?除非是傻到了极点的,不然都是知道的。只不过,相比起未来可能的危机,还是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以及自己当下的享受更重要。
大多数时候,人真的是一种非常短视的动物。
最近路易莎的一些建议、劝说,让巴尔扎克伯爵少做了很多那样的事。但这也不是路易莎聪明、擅长说服人,更多还是搞出了甜菜制糖,让巴尔扎克伯爵多了一个大大的财源,就不用再过度压榨布鲁多集市,以至于竭泽而渔了。
但就是劝说伯爵少用那些伤敌伤己的手段的路易莎,这次却主动提出使用——路易莎反对的是滥用,避免布鲁多集市因为那些事而提前衰落。而不是手上掌握着这样的权力,需要用的时候也不用。
如果不能给偷技术的商业间谍以有力打击,这事儿是不会完的!虽然用了这招,以后商业间谍也不会少,毕竟特鲁瓦玻璃镜的技术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但至少可以降低强度除了尼斯、纽伦堡等本来就有玻璃镜制作传统,技术也很强的,其他人会从上头的状态冷静下来,权衡利弊的。
听到路易莎说这个,马修就高兴了:“这就太好了!有这样的惩罚做‘榜样’,之后的商业间谍会少很多。说起来真可笑,商业间谍里甚至有卢甘克来的。他们连制作玻璃都不大会,恐怕就算偷到了制镜技术,也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吧!”
毗邻布鲁多东部的慕伯汉领土有三部分,其中有两个是公国,还有一个是伯国,卢甘克伯国。
“不管做不做得到,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呢?”路易莎倒是理解那种心态,所以没有说更多。
就在路易莎和马修的商谈中,已经被关在监狱的商业间谍,他们的命运被确定了下来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其实在此之前就已经确定了,他们来特鲁瓦之前,不可能没了解过特鲁瓦会怎么处置商业间谍。
“原来您也被捕了,我还以为您能离开呢。”先被关进监狱的洛伦佐见狱卒送了新人进来,安排在自己对面的牢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是自己以为已经逃出特鲁瓦的‘助理’先生。
他们一行是被举报了,而在那之后,被认为是‘头目’的洛伦佐当然就成了头号目标。
特鲁瓦的主要追捕目标本来就是洛伦佐,再加上‘助理’先生不愧是做惯了的商业间谍,能从没被抓住过,跑路经验的确丰富,总之一下就不见他了。
等到洛伦佐都进监狱几天了,还一直没见到他,就以为他最后跑掉了。‘助理’先生苦笑:“事实上,我都离开特鲁瓦了我推测,特鲁瓦的人会往南追捕,如果他们组织追捕的话。毕竟我们是罗兰西来的,往熟悉的地方逃走是本能。因为这个想法,我走了相反的方向,搭船去西岱一旦进入西岱,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出我。”
西岱是此时少见的人口达到十万级的大城市,是真正的十万级,就单纯城里人就有10万了,不包括周边地区。而这么多的人口,人流量巨大,人进人出根本不可能一清二楚!一个人钻进了西岱,就像是一滴水汇入了海洋,这要怎么找?
“结果他们抓住您了?”洛伦佐叹了口气。
“是啊,我搭乘的那艘货船并不是特鲁瓦的,但还是被看出问题的船长带回了特鲁瓦领赏——看起来,特鲁瓦为了保密制镜技术,在抓商业间谍这事儿上,实在是不吝惜钱财。”‘助理’先生也算是第一次进监狱,心里还有些慌乱,反而不如经历过海难事故的洛伦佐。
‘助理’先生其实也算小心了,但此时河上的货船就那么大,那么些人吃喝拉撒都在极小的空间内,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种情况下,要完全不露端倪,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能做船长的人都经验丰富,善于看人,要他们看不出来,那可太难了!
“这是当然的,那是多大的利益啊。”洛伦佐没再多说什么。
再大的困难,也比不过当初抱着一块木板漂在海上,一览无余地被烈日暴晒,看不到一点儿生的希望了。这个时候的洛伦佐反而安心下来,按照特鲁瓦的法律服劳役就服劳役吧——谁知道明天到来,会不会有什么转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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