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魈并没有这么觉得,那些在旁人看来很亲密的动作,在他们身上似乎都是很稀松平常,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而正因为如此,那些可以显示出特别意义的举动,在他们这里都似乎只是普通的日常而已,没法证明出什么。
可以说若不是有他们提醒,他甚至意识不到他和印女之间到底有多么暧昧。
“。。。。。。当然不是说讨厌我,只是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喜欢,”他绞尽脑汁地给这群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解释,“她给人的感觉总是很遥远,即使我们待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觉得她对我还是——若即若离。”
他想到了昨晚她先移开的视线,又想到了当初她说的那一句“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罢,他自己忽然间消沉下去,嘴角一压,觉得丹田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得不能再沉了。
这就给咱整不会了。其余四个夜叉见状,八只眼睛互相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透露着如出一辙的手足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想,”伐难眨眨眼睛,再次开口道,“你觉得喜欢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他两眼放空,表情茫然的像是一块没放调料的白粥,“你们知道吗?”
他们当然也不知道,平日里谁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事,这里红黄蓝绿紫五朵牡丹花开得热烈极了。
“。。。。。。”伐难艰难地越过这个话题,她瞪了一眼旁边两个像锯嘴葫芦一样的男夜叉,安慰着看上去已经很疲惫的小弟,“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望着魈离去的背影,剩下四名夜叉各自都叹了一口气。
“你们也真是的,居然拉着他讲了一晚上,弥怒你也不拉着大哥,”应达撅起嘴说道,她有点心疼小弟那苍白的脸色。
“嗐,我的错我的错,”浮舍苦哈哈地笑了,四只手尴尬地摆了摆,“只是看着咱们之间好不容易有个有苗头的,太激动了。”
“是啊,我们夜叉成天只会打打杀杀,看到魈那样就有点替他着急,没想到用力过猛了,”弥怒又长叹了口气,摆弄着面前的茶杯。
“感觉小弟还是任重而道远啊,”伐难抿了一口茶,暼了眼两个狗头军师,“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过多掺和的好。”
离开练武场的魈,还不知道他的兄弟姐妹们还在各自为他坎坷的感情费己伤神。
他走着走着,原想说随便找棵树睡上一会儿,结果却在半路上看到了坐在树荫下乘凉的印女。
她手里还支着烟杆,一点也不在乎在光天化日之下吞云吐雾。显然,昨天的偷跑让她胆子大了起来,不再安于待在房间里。
当魈看到她的时候,她也如有所感地抬起头来,一看到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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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早上好,魈。”她在细碎的阳光里朝他招手,微风勾起她浓密的发丝,墨蓝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甜美的蜜色,她似乎抹了些唇脂,烟嘴上覆盖着半个浅浅的唇印。
这个画面在之后的好多年他都忘不了,他像是一个被牵引过去的木头人,木木地看着她的脸,只有自己知道胸腔内的那颗心脏在如何地跳动。
“哇,好差的脸色,没休息好吗?”她看着魈没什么血色的脸,又疑惑地瞧了瞧他充血似的耳朵,以为他这是训练过头了,伸手拉着他一同坐下。
“。。。。。。”他顺从地跟着她的动作,没说任何话。
他对印女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他反复想起应达的话,无数次的肯定和无数次的否认在他脑海里打架。他喜欢和印女待在一起,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的触碰,甚至喜欢她的保护与她的脆弱。
所以这是喜欢吗?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忽然变得不像在外人面前那般坦荡。他想说不是,但忽然又舍不得抹掉这个结论,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份感情但应该要比喜欢更深刻、更沉重。
“睡吧。”
眼睛被蹼爪盖住,鳞片冰凉的感觉让他停止的漫无止境的思考。他的头被压在女人的腿上,他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轻轻地缓慢地,有着令他安心的节奏。
“什么都不用想,”印女小声地说道,感受到原先扫动着她手心的睫毛已经闭合上,又移开手将少年的碎发别到耳后。
“真是好天气啊。”
在女人接近呢喃的声音中,他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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