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大家一起做了一个不太友好的梦吧,”他随意的落笔写道——
[人们梦见了一场恐怖袭击]
[人们醒来]
[人们忘记]
[人们每天都在重复着入梦,醒来,忘却的过程,所以遗落的梦境并不起眼]
[现在,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
“所以,云先生准备留下了吗?”
江户川乱步坐在屋檐上晃了晃腿,被午后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惬意的眯起了眼睛,像是下一秒就会舒服到发出呼噜声的黑猫。
玩家一条腿盘着方便支着手肘撑下巴,一条腿同样垂在外面,平静的任由微风拂动他的裤腿:“啊,差不多吧。”
他说过,只要[基石]们能保证解决掉各自的Boss,保证他不会一觉醒来迎接世界末日什么的……他就答应留下来。
现在陀思被他扔现世去了,“PASSION”被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压着揍,据说布加拉提小队还策反暗杀小队去追杀迪亚波罗了,至于密鲁菲奥雷……
先不说在彭格列十代目真的死掉的那条世界线,十年前的彭格列众人过来都能打出HE,而现在白兰还不止面临着来自两代彭格列的混合双打。
世界融合后,横滨的港黑、侦探社、英国那边的钟塔侍从、美国那边紧盯着异常状况的SPW基金会、异能者国际上更高一层的联合国……大家可都盯着呢,白兰想灭世?
问过其他世界的意愿了吗?
而且再不济也还有玩家和【此世之书】嘛。
“总的来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微风拂乱玩家的低马尾,散落的碎发柔和了他脸上冷峻的线条,“因为这里有更挂念的人,所以留下来了。”
“挂念的人?”江户川乱步笑了一下,“诶——好难得,听上去像是云先生自己给自己上了道枷锁似的。”
“嗯?”玩家将目光远远落在老宅之外的方向,落到正挥着扇子作势要敲犬神脑袋的神乐身上,落到提着购物袋无奈扶额的烛台切光忠身上,落到按照职责划分,本周负责在这里巡逻的暗霄小队身上,语调悠长的笑,“被戴上的那个才叫枷锁,乱步。”
“自愿的那种,叫船锚。”
江户川乱步耸耸肩:“那云先生的锚可真多。”
玩家不置可否,但下一刻,一朵纯白的“月季”小心的印在了玩家的侧脸上,就像之前那个轻得像是被黑猫蹭了一下的吻。
玩家偏了偏头,拿着他送出去的“花”戳他脸颊的黑发青年鼓了鼓腮帮子,翡翠般的绿眸认真的睁着,静静倒影出他自己松怔的表情。
“乱步大人也是你的锚对吧?”江户川乱步猛然凑近了去看玩家的眼睛,毛绒绒的黑发几乎能和玩家的头发碰在一起打招呼,“那么,我是里面最特别的那一个吗?”
“你觉得呢,乱步,”黑发红眸的俊美青年移开了视线,“你是那个最特别的吗?”
都已经拥有他的一半异能力了,你觉得呢?乱步。
“不够。”
江户川乱步一眼就能看穿这朵某些时候就是不那么乐意踏出最后一步的云。
“你要亲口说。”
说乱步是最特别的,说云先生在这么多“船锚”里第一喜欢乱步,说……
什么都可以。
江户川乱步直直的看着那双暗红的眼眸,某一刻仿佛能直接触动到其中那个随性自由的灵魂。
他当然是喜欢乱步的。
但是对这个一丁点忍受不了拘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