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离开,终究不放心,回头嘱咐道,“你回去也劝劝阿若,可别叫她和那小贱人鬼混了,再学坏了,可就嫁不出去了。”
谭呈宏听到阿若两个字激动不已,眼睛亮晶晶地拦住老妪,“你是说纪家阿若?”
老妪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不然还能有谁家的?反正你记得把那小贱货抓住就行,我还有事,我先回家了。”
谭呈宏这会儿算是了解了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若是他执意离开,这话他听不见。
若是老妪不斤斤计较,这话他也听不到。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谭呈宏兴冲冲地往门口的岗哨跑,只可惜只看到了苏连生一人,纪明开却不见踪,“捕头,明开去哪儿了?”
苏连生轻声道,“明开担心阿若被掳去城外,已经出去找了。”
谭呈宏兴奋不已,“我恰巧查到些东西,既然明开不在,那便请捕头跟我走一趟吧。”
——
纪明开一路顺着上游而去,还真让他找着些东西。
一些不仔细看会被忽略的血点,看起来还很新鲜,只是大小如同芝麻一般,远远望过去竟是黑色的。
他跟着那血点一路追一路找,就那么找到了天黑,可面前仍然空无一人。
戌时,他看见不远处的石头后隐隐有火光。
纪明开一下子高兴起来,他本想大声呼喊阿若,可他担心挟持阿若的人此刻就在她身旁。
因此纪明开并不敢轻举妄动,而是握着刀,小心翼翼地靠近火源。
“阿若!”
他来迟了,火堆旁空无一人,只有一大摊零散的血色。
那样多那样红的血啊,那得是在什么样的折磨下流出来的血啊。
可怜他的阿若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明明才十三岁,她明明那样乖。。。
纪明开四处张望,把每一分怒气都发泄在那草丛里,可草丛里依旧空无一人。
无助的纪明开只能跪趴到那血色上,抓着一捧被血润湿的沙土放声大哭。
“阿若,阿若,”纪明开哭的撕心裂肺,抱着那捧土仿佛抱住了纪明若,他开始不停的道歉,“阿若,是阿兄对不起你,是阿兄来晚了,是阿兄不对,阿若,阿若,。。。”
纪明开意识到在没见到纪明若尸体之前,自己的妹妹仍然活着,她仍然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等着他去带她回家。
对,他不能就这样放弃,纪明开再次站起来,钻入更深的草里,嘴里呢喃着,“阿若一定还活着,阿若一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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