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初是本宫错付了你,本宫本以为你们夫妻不睦只是市井流言,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臣妇不敢应。”江馥甯低道。
“想当年亦辰死讯传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本宫的,你说,你会操持家业,会恪守持节,会将偌大的侯府撑起来,如今你却和我说,你不想生下侯府的孩子,你真是胆大妄为!”
容妃把话说得极重。
江馥甯立刻行了跪礼,但却异常坚定道,“臣妇愿自请下堂。”
“你在威胁本宫?”容妃咬唇道。
江馥甯将眉眼压的极低,让自己看起来恭顺,道,“臣妇不敢。”
“本宫看你敢得很!”容妃呵道,“皇室宗亲从无弃妇,本宫看你江馥甯打算开这个头!你这是要彻底将我许府的脸面摔在地上,供京城之人耻笑不可?”
她不说话,只将头压的更低。
许久,才道,“臣妇认为,和离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你可好的很,若本宫不允,看来江府是打算借着江家的势力,逼迫我胞弟,与你和离吗?”
江府二字像一击闷棍敲在她脑门上,将她震得恍惚。
“臣女之事,与江府无关。”
“好一句与江府无关,那今日江府的人怎么会打上许府,当真以为本宫老眼昏花到连这样的事都不知道吗?”容妃怒道。
“臣妇自知有罪,愿自请下堂。”
“江,馥,甯,你可敢得很。”容妃怒极,呵道,“难道本宫,本宫代表的皇权,都不能令你臣服?难道你江家是想自立为王吗?”
“臣妇惶恐,江家上下一百二十口人,从无反心!”
反这一字如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江馥甯怎能应下,道,“臣妇为人之女,臣父为人之父,父女情深,自然不能按常理推断,更何况此事是我与兄长所为,更是不能与我父沾惹上分毫,还请娘娘不要妄言。”
“更何况,我江家三代从军,铁骨铮铮挣下丹书铁卷,更不是能与一个反字轻易搭边,还请娘娘慎言。”
江馥甯字字有力,不卑不亢,段段将这个反字摘开。
“谁知你江家如今不是居功自傲,不将圣上,放在眼里。”容妃又道。
“娘娘之言,恕臣妇不敢应,我江府之心,拳拳可见,想必圣上必心知肚明。”
江馥甯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如朗月一般皎洁,道,“欲加之罪,也得看看是否顺应天意。”
“放肆!”
“臣妇所言无虚,为何不能反驳?”
“江馥甯,尔敢!”
“此事便是在圣上面前亲自裁决,臣妇亦不会退。”
她站了起来,昂首看着容妃,道,“娘娘不妨请圣上亲自裁断!”
“看看我江府可否有半点不臣之心?”
她字字铿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