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年。”
温润嗓音传来,眼前多了一双白鞋,簌簌踩碎了枯黄的落叶。
许执冷脸,站在他面前。
林景年仰着脸,不明所以。
“爷爷今天出院了,我偷了他的手机进来的,现在来问你话。”许执看着他那张无辜的脸,攥紧了拳头:
“那天景林园,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林景年想也没想:“怎么会是我呢?我跟何老素来无仇,那天也不过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有什么理由害他?害孟小姐?”
许执冷眼与他对峙:“你哥哥是林少川。”
林景年皱眉:“可我是林景年啊,我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那你说说看,这一切如果是孟小姐所为,我爷爷为什么要偏袒她?孟小姐与我爷爷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他为难地咬了下唇,片刻,又卸力松口:“他们两个谋划的也说不定……”
“林景年!”
许执喝道,眼睛怒火喷发,竭力忍耐才没将眼前人揪来狠狠痛骂一顿。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林景年嘴角翕动,似乎有万语千言,但生生被那一道理智压回去。
既是老爷子钦点的人,这些年来在孟氏立下战功赫赫,威望极高。他说的话,哪怕是没有证据,旁人也是要信七八分的,要说他会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胡诌,说出去跟讲笑话似的,没人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如此,林景年哑巴吃黄连,只能抗下这口黑锅。
这些天来,他一直想不通何老为何要这样,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条“他想把自己从孟策舟身边弄走”的理由。
在原著里虽然没细写,但也能看出孟沁恨孟策舟,因为宋怜和孟坤的冷战闹翻,他通通将罪责推在刚出生的孟策舟身上,认为孟策舟的出生导致了父母的决裂。
她既然恨孟策舟,却拿他无可奈何,所以才将手伸向自己。
这就通了,何老其实根本没和孟沁商议过,医院的说辞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理由和许执说的一样:他是林少川的弟弟。
也正因如此,一个是孟策舟的亲姐姐;一个是德高望重的何老,他一个小小助理,说再多也没用。
他睫毛微颤,透彻的眸子浸着一层水雾,“可事实就是这样。”
倒是还好孟策舟还算相信自己,出了事之后立刻将他送进孟宅,自己的地盘,是孟坤他们没允许都不能进入的。
这次宴会一出事,他们便更没有心情管他了。
许执后退两步,冷风吹得他目光更冷:“真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吸了一口吸,望着一旁秋景,眼眶忽然红了:“我就这么一个爷爷,他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
“你以后跟我,就不再是朋友了。”
林景年一愣,心底跟被利刃刺了一刀似的,忽然,白茶走来叫了他一声。
看见他,就跟看见孟策舟了似的,像是被一泼温泉暖了心尖,在这个冰凉的秋季升腾着阵阵热气,可心里却没好多少,因为温热过后,便是被凉风冷却后的寒冷。
一开口,声音还带着干哑的委屈:“孟策舟让你来的吗。”
“对,孟总命令。”白茶冲他一笑:“撤了你的职位,你工位上的那些没用的小玩意已经打包送回你的公寓了,工资明天全部结算。你现在,可以离开孟家了。”
寒意更甚,似乎已经化作苦寒腊月里的一把尖锐冰刀,从头到脚刺过一遍。
“哦,对了。”白茶拿出那枚胸针,仍是崭新的明亮,在寡淡的昼光下却显黯色。
被平稳地递到他面前:“这是你的胸针,还给你。”
林景年接过,确认一遍是自己的那枚,不过却好奇:“你在哪捡到的?我后半夜去了一趟后院,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