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将它给为师如何?”长孙皓影的目光中透露出痴迷与贪婪,直勾勾地盯着陆时。
陆时望着长孙皓影,心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敬重有加的师尊,竟然是这般丑恶的嘴脸。
他的眼神冰冷,充满了决绝“你做梦!我不给你的,你有本事就自己来取啊!”
陆时猜测,取灵骨需要满足特定的条件,而此刻的长孙皓影,确实无能为力。
长孙皓影轻轻一笑,瞬间又恢复了往昔那清冷和尊贵的模样,他的目光犹如在审视一件囊中之物“为师这么多年都等得起,不急于一时。”
随后,他冷冷地吩咐道“赵嵘,将他带下去,看管起来。”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陆时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岁月的流逝仿佛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他早已记不清究竟过去了多久,唯一清晰的,是那日复一日无尽的折磨。
他的手脚被千年玄玉铁打造的铁链紧紧拴住,铁链之上还布设有各种复杂的法阵。就连手上的纳戒,也被无情地封住。
几年前长孙皓影企图夺取纳戒之时,白王奋力反抗,然而,在之前与余静曼的对战中,白王早已身负重伤,生命垂危。
仅仅几个回合,白王便惨死于长孙皓影的手中。白王死了,长孙皓影便不再执着取下纳戒,只是将它封存。
这些年,陆时无数次地反抗,却始终无法伤及长孙皓影分毫,更无法迈出这牢笼一步。
即便他的境界颇高,爆发力惊人,却依然无法挣脱这可怕的禁锢。
陆时不禁悲从中来,当年是自己盲目地相信了长孙皓影,满怀虔诚地拜他为师,实行的更是烙印拜师。
他的灵魂之上刻有师徒印记,师可杀徒,而徒却不能杀师。
这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对长孙皓影造成任何伤害,一旦他有此念头,相同的伤势便会以双倍的痛苦反馈到自己身上。
陆时如今已是浑浑噩噩,周身遍布伤口,双腿被打断,手筋脚筋也皆被挑破。如今的他,别说是龙吟剑,哪怕是一把普通的剑,都已无力拿起。
这些年来,陆时饱受折磨,长孙皓影一直未能取出灵骨,并非他不想,而是不能。
陆时暗自猜测,这或许与他的心态有关。就如同长孙皓影取那些女子的心头血一般,若想取自己的灵骨,怕是需要自己万念俱灰,彻底丧失求生意志。
为了不让长孙皓影的阴谋得逞,陆时一直坚守着心中的那一丝信念,绝不妥协。无论长孙皓影如何折磨他,他都坚决不肯放弃。
缓缓的脚步声传来,陆时紧闭的双眼轻轻颤抖了一下,他清楚,长孙皓影和赵嵘,又来了。
只是这一次,陆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即便长孙皓影极力掩盖,陆时还是闻到了那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气。
陆时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正好与长孙皓影相对。
长孙皓影盯着陆时,眼底意味深长。
许久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戏谑地道“我的好徒儿,为师又来了,你可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他深知陆时不会回应,他也并不需要陆时的回答,自顾自地道“时儿,你知道么?为师一直很嫉妒你,或者说,是有些羡慕你。”
长孙皓影的手缓缓抚摸着陆时的肩膀,感受着那瘦骨嶙峋的肉体下隐藏着的灵骨,感慨万千“明明同样都是修炼,你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晋升到人仙境界。
你肆意洒脱,张扬不羁,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你的陪衬。不管我们如何努力,都难以望其项背。
你可知,那些残疾的将士们,只有服下通脉聚灵丹才能长出残缺的胳膊,却要日日饱受丹毒的折磨。
而我,付出了无数心血,也只是回到最初的境界,却无望踏上大道。还真是不公平啊!不公平到让我想毁了你,让你和我一起苦苦挣扎。”
陆时听着长孙皓影的话,心中满是悲愤。他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敬爱的师尊,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唾弃。
他想大声斥骂,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