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白绒手白了,但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一个男人的指甲盖会是淡粉色的,嵌在月光一样的手指上,那么打眼。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会以为白绒涂了甲油。
鹿天瞪大眼睛,气呼呼走过去,按住白绒那只手抽了出来。
他刀了一眼那工头:“你怎么乱碰东西!”
工人委屈极了,狐疑地看向江特助。
江特助说了句“出去等”,那工人便带着其他工人又退出去了。
屋里,白绒半跪在地,死死抱住自己的茶几,抬头看向鹿天:“弟弟啊,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鹿天见他曲线修长,呆住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瞥开视线:“你小学生吧?至于吗?”
白绒:“总之,不要扔哥哥的东西。”
鹿天:“你这些破烂扔了都没人捡好吧?”
白绒:“不许。”
鹿天:“为什么啊?是怕房东责怪?我给他家具免费换新他开心死了好吗!”
白绒:“可是,这些都是我的东西。”
鹿天直接石化:“敢情你就租了个空壳子啊?所以才这么便宜?”
“这么便宜的房租你还交不起?”
鹿天眼珠子简直瞪得像夜明珠:“厉害了死骗子,你成功让我认识到了什么叫贫穷。”
白绒把脸放茶几上轻轻滚了滚:“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它们是我的东西,就不该被我放弃。”
鹿天:“……”
服了。
鹿天双手叉腰,满脸不解:“你别告诉我你对这些死的东西都会产生感情。”
白绒把脑袋放茶几上轻轻碰了碰:“就是有感情。”
鹿天:“……”
鹿天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
他继续吐槽:“东西用旧了就扔,人用腻了就分,哪有这么多感情,你感情是东海啊,这么绵延不绝的?”
白绒抱着茶几,抬头看向他。
面前的男人很年轻,满脸胶原蛋白,一身活力,确实拥有玩弄世界的本金。
但白绒只觉得可怕,心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提防。
白绒:“弟弟你别闹了,让他们走,我不需要家具免费换新。”
鹿天蹲下去扒拉他的手:“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本少爷送你礼物诶!本少爷是那随便送人礼物的人吗!”
说完用了大力,要把白绒拉走。
白绒不肯放手,手臂拉得老长,腰身上的衣角盖不住腰,露出一寸莹白。
鹿天:“……”
鹿天的眼睛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