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帝最终狠心没有去内殿看太后,因此他也不知道太后因为他的旨意,被刺激的浑身痉挛,差点中风。
容安给太后施针稳住了病情,又等来了太医,这才和裴宴笙一起离开慈宁宫。
出宫的路上,因为下雨,裴宴笙也上了马车。
马车里很宽敞,两人面对面坐着。
容安难得看见他露出慵懒的姿态,背靠着身后的软垫,一脸轻松,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看着我作甚?”裴宴笙微微笑道。
自从上了马车,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就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了好几遍,他先也不理睬,就让她看着,私心想让她多看自己几眼。
瞧着差不多她快要开口了,这才询问道。
“侯爷看起来很高兴。”容安说道,“看来今晚陛下的表现让您很满意。”
裴宴笙点点头,笑道:“今晚他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软弱也没有犯糊涂,大义灭亲下令斩了他舅舅,我确实很欣慰,当然也为我省下不少事。”
容安对他这么说毫不意外,“看来侯爷还准备了后手,万一陛下心慈手软,您就该出手了,您说过孟家不会留。”
裴宴笙看着她,并不否认,又指了指她旁边的车厢暗格说道:“你要的答案在里面。”
容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好奇的打开暗格,只见里面藏着一只青色包袱,她将包袱拎出来放在膝盖上,又在裴宴笙面带微笑的目光中打开。
“啊!”容安解开包袱,看见里面赫然是一件明黄色缂丝龙袍,上面的五爪金龙正朝她瞪着眼睛。
她吓了一跳,措手不及,但好歹还没有失去理智将包袱扔出去,而是手忙脚乱的又塞回了暗格里。
裴宴笙看着惊魂甫定的容安,忍俊不禁道:“如果陛下舍不得斩孟贤,那么这件黄色的袍子今晚就会在英国公府孟贤的卧房里被搜出来。”
黄色的袍子……
容安看着浑不在意的裴宴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震惊过后,冷静一想,这样胆大包天的栽赃行径无论谁来做都是石破天惊的,但如果是裴宴笙,那还真不算出格。
将一个外戚世家连根拔起的最好办法,可不就是在他头上安一个谋逆的罪名吗。
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皇帝可以容忍别人觊觎自己的龙椅,建平帝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