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这些年,今天才突然发现,原来我并不完全了解你。”睡前韩璐璐激动不安的对枕畔的男人说。
方文山一只手臂随意的轻轻搭在她的腰间,昏昏欲睡之际被她意味深长的话语惊醒道:
“什么?”
“你们小时候订过娃娃亲,对吧?”
方文山痛苦无奈辗转反侧的叫嚷道:“那是我们两家大人情深意浓时的玩笑话,如今多少年过去了,我都快忘了!秀娟也真是无聊,干嘛把这种事搬出来说呢?”
“是吗?“她半信半疑的冷笑,”但好像除了你,大家都一清二楚的记着呢!”
“那又怎样?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要认真的履行什么娃娃亲的婚约吗?简直可笑!”
“你说可笑?你敢当着老爷子的面说出这个词吗?”
方文山愠怒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貌似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甚至可以赴汤蹈火去赴死,可是老爷子不点头同意,你敢和我到民政局领证吗?”
“璐璐,我们不是一直在努力争取他们的同意吗?因为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不可能幸福长久。所以节假日里,我才要你一起回去拜望二老,但你偏偏任性!”
“所以你们才想着另辟蹊径,重提娃娃亲吗?你们两家有世交之谊,你和秀娟有感情基础,恋爱结婚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吗?秀娟亲口告诉我,自她回国,你们三天两头的在公司见面……”
“她刚回来,我们好几年没见面了,我总得多花点时间陪陪她吧!这是人之常情,你怎么能往别处想呢?”
韩璐璐固执己见的冷着脸不说话,半晌一字一句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些年的坚守和付出,或许只证明了你的花心和滥情!我的青葱岁月,终究是错付了!”
方文山不寒而栗的抬起手来紧紧搂住她,愧疚哀求的喃喃低语道:
“璐璐,我错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再也不见她了!请你饶恕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韩璐璐不置可否的沉默的翻身睡过去,任由方文山在她的背后揩了揩他额头的微汗,然后战战兢兢的熄了灯。
自从大学同窗朱宇鹏来到西川度假,就竭力避免与他私下见面的韩璐璐某日接到老二的电话,相邀勉尽地主之谊请他吃顿饭。
在安盛酒店客房部午睡醒来的璐璐握着手机愁眉苦脸道:“我要避嫌呢!文山不让我见他。”
“可是你并非单独见他,我陪同在旁呢!我们三个人聚餐也不行吗?我想方总不至于霸道无理到这种境地吧!”
韩璐璐只得答应她下班后,到安盛酒店附近朱宇鹏下榻的宾馆对面的大排档碰头。
这家远近闻名的小海鲜大排档下午四点正式营业,工服整洁的服务员和前厅人员有条不紊的打扫卫生整理着菜品,迎接着陆续而至的食客。
韩璐璐远远的找个稳妥的位置停下车,信步走进桌椅森列宾朋满座的大排挡凉棚时,早已等候在此的老二和朱宇鹏起身热烈的向她挥手致意。
“这家店生意真好呀!这么早就没位置了。”璐璐在他们的面前坐下来感慨道,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点菜事宜。
“是呀!幸亏我留了个心眼,提早预订了位置。“老二说着顺手将菜单递给她,”不然这会儿就是人家坐着,我们站着;人家吃着,我们看着,滋味可不好受呢!”
“朱宇鹏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来点菜吧!”韩璐璐郑重其事的将菜单隔着桌面拱手递给他。
朱宇鹏客气有礼的推让道:“客随主便,还是你们点菜吧!你们是本地人,知道什么菜最地道,我跟着享口福就行了。”
三个人正互相谦让推辞之际,雪白的T恤衫搭配一条半旧的松松垮垮的牛仔裤的方文山信马由缰的走进宽敞的大排档凉棚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