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雪闻言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意味深长。
默默的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他忽然说:“实际上自你带孩子去美国,方文山和我的关系越发疏远冷淡了,所以他们的感情生活到底如何,我并不能确切的知道。”
“哦,这很正常啊!经过这么多事,我们方程两家的世交之谊无论如何都回不到祖辈了,真是遗憾!”伯月轻声慨叹着,语气和神情却十分淡定。
“不过西川市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并没有领证结婚。”
“呵呵!我认识她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同居六七年了,这种相处的方式并不能影响他们的感情。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
“但现在的情况和从前迥然不同,听说他们仅仅相处了大半年就分居了,应该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还没断奶的时候。”
程仲雪的话音不高,却足以震惊程伯月的心灵。他呆了呆,喃喃道:
“他们分居了?”
“是。”
“为什么?”
“不清楚。不过她依然管理着方家的蓝鲸公司,在方家的地位不可撼动。”
“当然,有两个儿子傍身,即便她不插手蓝鲸公司的事,在方家的身份地位也不容小觑。”
“其实子嗣不是最要紧的,我觉得是她懂得抓住权势,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觉醒和进步。传说只要方老爷子驾崩,她还要接手清江公司呢!”
“传说总归是传说吧!清江公司的业务她并不懂行,怎么接手?只能说明她在事业上的野心罢了。”程伯月微笑道,“哦对了,国胜证券还在开吗?”
“当然。”仲雪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美酒佳肴,视线并未离开琳琅满目的桌面,他的嘴角含着赞赏的微笑说:
“反正在世人看来,她韩璐璐的日子越过越好,她娘家人也跟着发达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是吗?”
“这两年里,她弟弟的连锁超市陆续又开了两家。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小子居然攀上了高枝,娶了建行某支行行长的千金!”
“是吗?!”程伯月这回是惊叹。
“她妹妹的发展也不错,听说一直在和西川某知名的高富帅谈恋爱呢!”
“哦,她妹妹看起来挺老实挺单纯的,那样的公子哥她驾驭得了吗?”伯月笑谈。
程仲雪也笑了笑道:“说起她弟弟韩立平,我觉得那小子还真是有良心懂感恩的人,几次三番在我面前念叨你的好处呢!”
“看来你们经常见面啊!”
“那是的,他常带着客户和朋友来程氏酒吧捧场。”
程伯月满意的笑着频频颔首:“两年的时光不长,但人们的变化却是桑田沧海啊!想来她韩璐璐借着这股尽头,把德山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拉扯明白了吧!”
“可不是吗?如今在西川,谁敢轻视她韩家的势力?他们虽不是豪门世家,试想如果发生点什么事,韩家的社会关系盘根错节的拧成一股绳,也够你喝一壶的!”
“呵呵!”程伯月辛辣讥讽的笑了笑低头饮酒,再无多话。
当夜酒醉微醺的他和儿子程珏睡在一起,蜷缩在床上紧紧的搂着他不撒手,恍惚间仿佛看见前妻韩璐璐自门外走来,他突然被吓醒了。
开了灯他疲惫的依靠在床头思绪万千,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她。
离婚后他在异国他乡奋斗谋生,对事业的专注和对孩子的责任使他几乎不曾想起她来。
他觉得那样负心背弃他的女人不值得他想念!她是他一生的错误和痛点,想起她来,他就无法原谅她,也无法原谅他自己。
此后的几天里生活异常平静,程伯月陪儿子在家倒时差,耐心细致的为他准备本土本地的家乡美食,一边收拾整理着家庭卫生的细枝末节,将几张高大书柜里每本书的缝隙间的积年灰尘都搽拭了一遍,有关前妻的相册合影也被他搽干净了塞回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