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轩提出让陈湘和王英姑回家,而两人都不情愿。陈湘是因为是他把陈庭轩带来的,怕万一有什么事不好跟陈老爷子交代,而王英姑是寄助在陈家,她只和路明珠一个人熟。是以两人都不想回去。
路明珠也挺诧异的,她奇怪地看着陈庭轩:“相公,湘大哥和王姐姐又不是不相干的人,留下来可以相互照应,……”尤其是陈湘,陈庭轩的身份尴尬,独留在这里很不好,而眼看陈湘和县令是认识的,如果有什么事总要看些面子。
但陈庭轩却突然抬起头,说出了一句让三人皆惊的一句话:“我让湘大哥和王姑娘离开,是因为觉得,大公子坠马这件事不简单……”
啊?什么情况?路明珠立即勾起了好奇心,大公子难道不是被马踏伤的?不会吧,如果另有隐情大公子绝对会说的啊,在做手术前他头脑绝对是清醒的。
陈庭轩却看了陈湘一眼:“湘大哥的看法呢?”
陈湘的神情也复杂起来,看着陈庭轩讶声道:“你没说之前我也没多想,现在想来还真是,玉良是元明十五年的武进士,骑射功夫尤为了得,怎么会让马给踩伤?”
陈湘喃喃自语着,突然看向陈庭轩:“庭轩,这么说你和玉良是认识的?刚来时你还骗我!”
陈庭轩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我和卫玉良,也只是认识而已,并没有什么交情。如果再说详细些,我和他算是同僚,两年前,我和他同在西北军中效力,也曾经共同迎过敌,只此而已。”
西北军?那不就是陈庭轩他爹领的军队吗?做为陈家孙媳妇儿,这些路明珠都听陈瑾璎讲述过。当然陈瑾璎也只说了个大概,她说陈庭轩在十七岁生辰过后,突然瞒着家人去兵部报名参军,因是官家子弟,还授了军衔,倒没想到和卫玉良竟是在一起的。
“玉良参军的事我倒也知道一些,想他在西北是和敌将厮杀过的,怎么会控制不住区区一匹马?这样说来,他受伤之事确有蹊跷。”陈湘皱眉接话道。
而这话让屋中四人同时陷入沉思中——
其他几人还好,做为医者,路明珠除了迷惑外还多出了些气愤。
没想到费心救治的伤者竟是被人所害,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大公子看起来和陈庭轩年龄差不多,在现代也就是大学刚毕业的年龄,年纪轻轻竟被人下此毒手。
气愤之余又往深处想,那是谁胆敢伤害一县父母官儿的亲生儿子呢,这完全是置卫玉良于死地的节奏啊。而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路明珠因设想了一下,顿觉连整个事件充满了奇诡之气。因出于义愤,路明珠决心等大公子一醒,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路明珠几人在那里疑惑,那边大奶奶也等的心浮气躁,春莺一走,她就派另一个丫头去小厨房做了两个菜,因心中愤恨,丫头做好后她就去了灶间:“春雁,你去看看春莺怎么还没回来?”
刚才,她是特意支开春莺的,春莺和春雁,都是她的陪嫁丫头,但春雁是和她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情份很是不一般,而春莺,却是嫡母给她的,虽然和春雁一样事事唯她马首是瞻,她却总觉得不如春雁贴心,是而刚才让她去大厨房跑趟腿儿。
而这次她需要支开春雁了。
“是,大奶奶。”春雁擦了擦手就紧去了,而大奶奶却在她走后,飞快地从袖子内拿出一个纸包,将一些药粉飞快地撒在两种菜内,并用筷子搅了搅。做完这一切她又做无事状回了房。
不久春雁就回来了:“奶奶,怪不得春莺走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她脚崴了。”
大奶奶一皱眉:“她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让她歇着吧,”大奶奶一直看春莺不太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春莺的长相别说在丫头里面了,让大奶奶说,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上几分,但好在春莺知道分寸,并没有和大公子有什么勾勾扯扯。是以大奶奶还能容得下她。
“那春雁,你将这两盘菜给大厨房送去吧,让她们手脚快点儿,那女大夫不管怎么说是救了大公子一命,让她们做几个好菜。”
“哦,好的。”春雁其实有些奇怪,菜她方才就做好了,大奶奶为什么不让她找春莺时一起端过去,还非要她跑两趟?
虽然不解,但春雁是个老实的,大奶奶让她咋做就她咋做。
于是这两盘儿菜,就这样经大厨房两个婆子的手,送到了大公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