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枚玉佩,没有做记号什么的。
停车,她将盒子扔到一边,仅捏着玉佩回了覃家。
贺梦岚最近诸事不顺,尤其是退婚之后,心底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食不下咽,夜不安寝,好久没有心情保养,整个人显得苍老了好几岁。
偏偏她心里的苦又无处可倾诉。
贺安然乖巧地坐在一旁,时不时为她添茶倒水,见她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暗自攥紧了拳。
她起先还高兴,偶尔腹诽一下谭家千金高贵又怎样,还不是被未婚夫抛弃了?可后来发现,姑父对温芷菡的看重并未因此而少,姑姑对覃念露则更为怜惜,这让贺安然险些破防。
凭什么啊?
那两个人凭什么啊?!
温芷菡踩着羊皮薄靴,步伐轻盈而优雅,路过客厅,神色淡淡地扫过这愁云惨淡的姑侄俩,脱下外衣交给佣人。
她的出现不算张扬,但早已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贺梦岚眼睛瞬间红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吵架是没用的,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打算装作看不见。
可无意中的一瞥,看到温芷菡手中的玉佩,瞳孔狠狠一缩。
“这玉是哪来的?”
温芷菡换鞋的动作一顿。
她听得出贺梦岚声音中的颤抖之意,眼底的神情不变,如一池清冷的寒水审视起对方,手持玉佩晃了晃,“你说这个吗?”
贺梦岚看清玉佩的全貌,更是一惊。
温芷菡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脸色变幻莫测,随口说道:“顾老先生告知我还有一枚订婚信物在他手里,刚才派人接我去取回来,你认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正式面对面和贺梦岚说话了。
这次语气更是缓和。
然而后者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出异样,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和颜悦色地放轻声音:“是,是有这样一个信物。”
“这是我当年从贺家带来的嫁妆,觉得价值还算珍贵,就用作两家定亲的信物了,说起来确实很久没见过,格外的想念啊……你、菡菡,拿给妈妈看看。”
温芷菡有点好笑地盯着她。
那眼神盯得贺梦岚脊背发毛,额角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贺安然不懂,不就是一枚玉佩吗?
那枚玉佩看着最多材质好一点,雕工精巧一点,有什么特殊的?
姑姑一向不喜温芷菡,为了看个玉佩,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温芷菡身形纹丝不动,玉佩在她指尖打转,贺梦岚颇为急切,声音都拔高一个度:“菡菡,把玉佩给妈妈。”
温芷菡从喉咙中溢出些许笑声,“我不呢?”
贺梦岚情急之下猛地上前几步,伸出手就要抢夺玉佩,形容掩饰不住的惶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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