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怀孕的那一瞬间,她喜悦得不能自己。
那一年,是她回到封辞行的那年。
她也没想到,就在当年他们就迎来了两人共同的小生命。
她第一时间将喜悦分享给封辞行,可那天他却奇怪地电话不通,信息不回。
她无奈,只好来到封辞行的别墅门口等他。
呜咽的厉风从四面八方传来,渐渐冻僵了白晚舟欣喜若狂的神经,她忐忑不安地捏了捏医院检查单,又担忧又期待。
封辞行会接受这个孩子吗?
时间一点一点流转,冷到不断哆嗦的白晚舟终于等来了男人挺拔笔直的身影!
“阿辞……”
白晚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透了,眼瞳微微涣散,下意识地去牵封辞行的手……
然而封辞行却不咸不淡地甩开她的手,狭长的凤眸仿佛蘸着墨般漠然疏离。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面容惨白如纸的白晚舟,语气里冰冷:“你不要碰我。”
白晚舟心尖一颤,满腔热情的火苗被男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彻底熄灭。
“阿辞,我……”
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白晚舟鼓足了所有勇气:“我想告诉你……”
“砰——”
男人看待她的眼神犹如看待一个陌生人,径直越过白晚舟,重重地关上门。
牙关痛到狠狠打颤,几乎所有的热情和勇气都在这一刹那分崩离析,白晚舟面上的血色眨眼间褪去了干干净净,头晕目眩,抬起茫然的眸子呆呆地看着飘扬雪花的冬夜。
她颤抖着双手摸了摸小腹,心痛到无法呼吸,柳眉缀上一抹心碎的心绪。
“宝宝,爸爸不要我们,我们该去哪里呢……”
她咬紧牙关,感觉到口腔里弥漫了一股铁锈的腥味,大衣冰冷又湿润,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身上,她艰难地迈开步子,刚要迈进刺骨凌冽的风雪中,忽地眼前一黑,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身子一歪,昏迷过去。www。
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白晚舟再次撩开迷蒙的眸子,怔怔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半晌,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第一件事抚摸自己的腹部。
还好,她能感觉到孩子还在。
白晚舟提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紧接着感觉到一阵阵发虚,额头瞬间被冷汗浸湿。
眼前多了一杯温水,白晚舟一怔,顺着举杯子的手望过去,男人冷峻矜贵的脸颊映入眼帘,漆黑修长的眉宇拢起,他见白晚舟喝了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坐在柔软的床边,眼神复杂地盯着女人的腹部半晌,忽地伸出手……
白晚舟条件反射地一躲。
封辞行修长的眼睫之下是一双饱含犹豫、纠结的眸子,少顷,薄唇抿出苦涩的弧度:“我都知道了。”
“我不会伤害他。”
封辞行嗓音发涩,犹如许久未上发条锈迹斑斑的零件:“我们……”
他转过头看向她,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我们有孩子了对不对?是我和你的孩子?”
白晚舟怔然地看向他。
他都知道了,那……
她喉间一哽,眼圈蓦地红了:“是!”
“可是,你会留下他吗?”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