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早就迈入门槛,目睹那一幕。
坐在计程车里发短信,得知徐敬西来静斋阁玩牌。
让出租车师傅开过来,到静斋阁几回,这次熟门熟路。
都不用问,便知道徐敬西会在哪间雅室玩儿。
屋里也算是熟脸,不过都站直身沉默不语,紧张气氛僵持不下。
屏风隔断后,麻将牌桌前,唯独徐敬西那位大爷能坐在主位。
黎影到底不知道全由,见刘怀英也在,更不敢轻举妄动开口,默默退到一旁。
静观其变。
进门那刻,便见到麻将散落地上的画面,这是最直观看到徐敬西暴戾的另一面,传闻‘行事无原则,满身满骨是深重的权力欲’,从来不是虚谈。
但凡谁碰他所在利益位的一点点,绝对说翻脸就翻脸。
沉默的沉浸在紧张氛围下。
见黎影来,徐敬西收回腿,倦怠孤独的双眼皮挑了挑,朝她的方向审度两眼:“看什么。”
仅一句话,再次把气氛往严肃推上一层。
黎影腿蓦然一软,不自觉往后退两步,手颤颤巍巍扶椅子想坐下。
但看屋里的人全站着,没人敢坐一坐,没人敢出声劝架,没人敢捡起凌乱不堪的麻将牌。
如此对峙场景,她发怵,诚然不敢坐。
回想,这里在的都是些什么人,她不该忘记,不该因为缠绵几夜忘记自己原来在什么世界。
贵公子显赫地位的背后,是复杂人性和权力漩涡的环境泡着长大,一个比一个精。
哪怕斯文有礼日日有张笑脸,在他们任何一个人面前,黎影深知,都开不了染坊。
从不是同类人。
那严肃空气里、装潢雅致里,似充斥着道声音:黎影,你几斤几两不记得了吗
手一紧,正抬头想看看,听到徐敬西散淡地发问:“好看吗。”
场内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她。
知在问自己,黎影胆憷地摇头:“我是来找…”你字尚没出口。
有些传闻真不是说说,徐敬西坐那儿还真像极太子爷的矜贵做派,指向门口:“出去。”
黎影逃似地扭头,推门离开。
明明夜里抱她在怀说她最美的枕边人,天一亮,当利益摆上桌,不能去越界。
小李见她仓惶逃出来,默默侍手:“警告你不要进去,你心急,是条耳聋的狗进去都得遭殃。”
黎影轻笑出声:“如何遭殃,踹桌子一样踹两脚?”
起初小李不言语。
想了想先生的脾性,小李脱口而出:“应该。”
贵公子解决的事情,不是任何外人能听。
不过,黎影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的私事,她懒得掺合。
招呼小李去院内的八角亭坐等。
怪不得,梁文邺老是有意无意朝她提“中关村”,料到双方的性子绝对会出事,指不定不清楚内行的籁到她头上事因红颜祸水。
公子哥能因红颜祸水吵起来就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