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猜测这样的异常,是源于实验留下的后遗症。
波本深知,如果有什么话题能瞬间吸引住一个实验狂的注意力,那一定是手下实验体的异常反应。
于是,他昧着良心将五条悟生活中的异常表现,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品诺塔吉听得兴致盎然,眼睛也逐渐亮起。
抱歉了,五条君。
波本在内心感叹。
但此刻他确实想不到更好的脱身办法了。
*
这时,边上突然传来了漫不经心的少年音:“我说你们两个,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跟村里那些欧吉桑欧巴桑有什么区别啊?”
现场的两个成年人抬头望去,只见他们熟悉的那个白发少年像只大猫般随意蹲在不远处一根不算粗壮的树枝上,似乎完全不受地球引力的影响,连树梢的树叶都没有带动一片。
他隐匿在镜片后的视线在现场转了一圈后,落到金发青年鼻青脸肿的脸上。
一路踩着咒力残秽过来,除了中途拐弯去买了蛋挞,几乎都没有怎么休息。结果刚到附近就听到波本在卖他,虽然对方这么说对他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啦,但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不爽。
直到他看清对方几近“毁容”的娃娃脸,才笑出声来,用十分幸灾乐祸地语气感叹:“啧啧,波本酱被打得好惨呢,真可怜~”
金发青年“嘶”了一声,一脸生无可恋,连耀眼的金色发丝都被阳光晒得有些蔫儿。
在卖上司的时候被当事人撞个正着,他这卧底生涯还有救吗?
但幸好这个在情报中处处透着危险的组织神子,就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长在黑暗的沼泽中,依然开出了洁白无瑕的花朵。
五条悟在短暂的阴阳怪气之后,还是顺着他的话,对品诺塔吉表示:“波本酱是我派来找你的,怎么了?哇哦,你这么敏感,是在外面仇敌太多了吗,连我的人都揍?”
品诺塔吉当然知道这名金发青年并不是利寇派来的——至少理由绝不是像他之前说的那样。
——这位六眼神子,打心底里厌恶着自己,不用说身体出现问题,就连药剂吃完了逼不得已要去找他,也会拖到濒临崩溃的最后一刻。
何况真要找他,直接去实验室就行了,何必搞出这种令人误会的场面。
同时,他又清楚地知道,既然对方出现在这里将事情揽过去,那真相已经不再重要,追究也该到此为止。
但……莫名感觉有些不甘心啊……
品诺塔吉的眼转子一转,有了新的主意:“既然你身体出了问题,明天到实验室来一趟吧。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哈。”白发少年发出了不屑的短促气音,不置可否。
天与咒缚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将充满恶意的视线转到了躺在地上的金发青年身上:“波本是吧……”
被包裹在西装裤里的强壮小腿已经蠢蠢欲动地抬了起来。
被天与咒缚当胸踩踏,至少要断几根肋骨。
糟糕,这个位置有点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