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黑瘦凹脸村妇问“你什么人啊?找她做什么的呀?”
“我是受人之托,给薛金梅送信的。刚刚听你说她就住在你家后头边?你可以带我过去吗?”拿出一个碎银,塞到她手里,“就劳烦婶子了。”
“哎哟。”刚刚还极不情愿的脸,立即眉开眼笑,把碎银塞到袖口中,“贵人说的哪里话啊,就在前面不远处,我领你过去。”
领着悦宁溪几人往前走,她的嘴也没闲着“我们这个村啊,都姓薛,我啊叫薛红娇。你要找的薛金梅啊,一家子也是可怜,她十岁之时就被卖到大户人家去当伺候人去了,家里有一个妹妹不久也被卖出去了。”
“她那个嗜酒的爹啊,整日喝的烂醉回家就打人,后来生了个弟弟,那个狠毒的父亲就把十岁的她卖了,拿了钱本该是养那个小儿子的,银钱还没捂热呢,一抛头的功夫就把钱给赌了,喝的烂醉回家就打二姑娘,直骂她是扫把星才害他输了钱,就该把她也卖出去的。”
“这二姑娘还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多一张嘴吃饭也没人愿意收。日子才过了两年,那个爹又把二姑娘也买给了伢子,转身又去了赌坊输了个精光。那个娘受不住打击,这日子苦的看不到头,抱着两岁的孩子一头扎到河里去了,家破人亡那个惨哦!啧啧啧……”
越听悦宁溪眉头越紧。
原来薛嬷嬷小时候就受了那么多苦,她悄悄回头看向蔚云戟,见他面色寻常牵着马跟在后头,也不知道薛红娇的话他听到了没。
“我记得,那个薛金梅的妹妹,好像叫薛……”听到苗头她开口打断,“娇婶子,你家还有多远啊?我这脚骑马骑的又酸又胀,怕走不动太远的路。”
“很快很快,前面那个就是了。”她指着前面的一个泥坑,又指了指后面,只露出一个屋脚的泥屋,“后面的就是薛金梅的住处了。”
“谢谢你啊娇婶。”她转身冲着身后的人喊到,“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娘。”悦糯糯掀开面帘问,“那我可以和猫猫玩吗?”她指着被栓在门口,慵懒晒着太阳的小猫咪。
“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能被抓到了。”给她递过一根猫抓棒,又给她拿了几包猫咪肉条,对蔚云戟说道,“糯糯交给你了。”
小家伙拿着东西,开心去逗玩小猫咪。
“这里就是了。”薛金梅带着悦宁溪到了门前,“这个薛金梅脾气有点古怪,还怪凶的咧!贵人你可得要注意着点啊。”
“已经给你带到了啊,那贵人我先走了。”她边说边走,看的出来是一刻都不想呆了,仿佛这门是个地狱大门。
“哦。”悦宁溪点头,冲着她道谢。
薛红娇走后,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破旧褪色的大门,伸手拍了拍问道:“薛金梅在吗?”
“谁啊?”屋内传来不耐的声音。
“你好,我找薛金梅,请问她在家吗?”落话没多久,急促脚步声响起,很快大门打开,苍老憔悴的脸带着怒气,冲着门口的悦宁溪喊,“找我做什么?”
悦宁溪被她突如其来的横吓到,连着后腿两步。
拉开距离,直到两人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彼此都呆愣住了。
“你……”
“你……”
两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惊讶久久说不出好来。
看着悦宁溪好半晌,薛金梅浑身抖动:“你……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