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的眼睛都直了,那一瞬间,她怕得连惊叫都发不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那少年身形在空中一拧,再一晃,便探手抓住了那宫灯。
再然后,他落在了长廊前面,将那盏宫灯随手递给了旁边半蹲在地上似乎已经吓傻了的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那男孩傻傻的接过宫灯,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谁?”
少年却没有回答他,或者说是他压根就没看到他,也没有看廊下的任何人。
他只是随手将宫灯递出去后,便快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叫道:“大家别挤了,再挤,又会造成事故,大家往两边走,往南走的走右边,往东走的走左边。”
随着他的叫声,又有别的叫声响起。
那是五城兵马司维护治安的巡逻队。
谢玉堂见巡逻队来了,再见已经有些人也开始返程,便和福顺几人扶起了一些被挤倒在地的人,再特意去了那个老妇和幼子的摊子,将摊子帮忙收起,送了几人到安全地带后,便从另外一条街回去了延福街。
他们追上李春风一行人的时候,冰雹没有先头那么密集了,等他们到家之后,便转成了大雪。
李春风和柳娘白日里已经滚了许多元宵,回到家后,便让众人去屋子里坐着,她们去下元宵。
然后,在大雪纷飞之中,看着雪,喝着酒,吃着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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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没看到那璀璨的灯会,却另有一番热闹和情趣。
因为突下冰雹和大雪,上元灯会出了一些事故,好在都不算大事,只伤了人,并没有死人,也就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至少,江文绚到衙门之时,大家都是互相拜年问好,基本没人提起灯会上的混乱。
或是有人提了,也被另外的话题引去了热度。
因为那日早朝,皇帝下令,因为天气原因,根据钦天监算出来的时间,春闱时间提早到二月初二,而且只考两场。
这提前四天考试倒是没什么,因为恩科的消息放得早,那些举人都是赶早上路,早就到了京城,并不会耽误时间。
但是考三场变成考两场就有些意味了。
周朝开国并不久,前面的几次春闱不是考三场,就是考四场,一为试本经义二道,二为试律赋律诗,三为试论,四为问子史时务策三道。
若是考三场,就是试论和问策并为一场。
这经义就是考对儒家经典的理解,律赋律诗就是写赋一首,诗一首,试论和问子史时务策三道,则是考对历史事件的判断和自己对施政方针的理解建议,再就是写公文的能力。
上一次的春闱,那位周大人便以诗赋为重,取的都是第二场考的好的,然后就被吏部黎尚书在早朝上连骂了几次,他本应该升为礼部尚书的,却被皇帝一句你只会写诗赋的话,还是做你的侍郎吧。
这一次改成了两场。
虽然说,打的是怕下雪,天气寒冷,要是考久了那些精贵举人们身体受不住的旗号。
但是江文绚他们一致认为,这取消的一场,只怕就是诗赋。
当然,这些话都不是公开说的,只是暗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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