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的话,此人名为焦洪,据说和这王颖自幼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
“这焦洪家境也是贫苦得很,家中只有一个老娘,前两年他老娘也因病逝世了,这焦洪也就跟着王颖来到了小人这船上做工,说是做工,其实小人倒觉得是想近水楼台更多些。”
李流云淡淡地扫了船老大一眼,没有回应。
船老大继续道:“不过小人也没管那么多,这焦洪武艺不俗,有膀子力气,平日里干着打杂的活,拿着杂役的工钱。偶尔却还能帮小人镇镇场子,拿一份工钱,干两份活,划算得很。所以这焦洪留下来,小人也是颇为乐意的。”
“因此这焦洪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小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有几回焦洪替王颖出头,与酒醉的客人发生了冲突,小人也不曾责罚他们俩。”
“既然知晓船上有一个这样的存在,为何不早说?要不是我来得及时,这小子要真把何大拿打死了,在船上闹出了人命,你作为船东,能讨得了好?”李流云显然很不满船老大的隐瞒。
“公子,方才情势实在是太乱了,小人一时之间昏了头,是真的没想起来焦洪这小子,不然小人能不说吗?”船老大一脸的苦笑。
“这小子今日应当是去后厨帮厨去了,要不然也不能闹出这事。”船老大一声长叹,真的是时运不济啊。
李流云看了看五大三粗的焦洪,确实,以他之体格,若是他在,何大拿就算真有什么心思,估计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这边,焦洪已经搀扶着王颖站起了身,李流云这才注意到他拳头上满是鲜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何大拿的血。
焦洪又从吴青云手中接过了老爷子,他就这么一只手一个地扶着爷孙两人,转头离去。
走出两步,焦洪似是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过头,对着李流云几人行了一礼,道:
“素日里我最厌恶你们这些达官贵人,高高在上,不懂我们这些穷困老百姓的疾苦就罢了,还时常做些欺侮我们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今日都是你们帮了小颖,我焦洪在此谢过了。”
说完,焦洪又板板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
吴青云哑然,这算是道谢还是抨击?
“我们也走吧,折腾半天了,我这老骨头,可站不住了,得去好好歇一歇,船家,我等的房间在哪?”吴青云活动了活动筋骨。
“禀大人,方才这位小哥定下的都是人字号房。”船老大一脸谄媚地凑了上来,指了指吴锋道。
“不过小人已经全部给您换成更好的地字号房了,可惜本船天字号房只有两间,都被何老爷包圆了,不然小人一定给您换成天字号房,那才配得上您的身份。”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这算不算公然行贿朝廷命官?”吴青云笑眯眯。
“大人言重了,这怎么能算贿赂呢?大人您替小人化解了这么大的事情,小人难道不应该表达些小小的心意吗?”船老大也是老江湖了,脸色丝毫未变,泰然自若道。
“行了,换了便换了,带我们去房间,差价我们补给你。船什么时候能开?”李流云直接打断两人的喋喋不休。
“马上就开,马上就开。公子您这边请。”船老大将腰弯到了极点,卑躬屈膝地替李流云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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