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道:“张安世捉拿乱党有功,倒是有劳张卿了,陈文俊此人,先押栖霞,交你们几个火速审问,此案事关重大,定要水落石出。”
张安世道:“臣……遵旨。”
朱棣居然再没有说什么,对众人挥了挥手,转身便走。
这刘永诚便连忙追了上去。
殿中。
纪纲一脸沮丧之色,他慌忙站起来,谁也没理,什么话也没有说,便急匆匆地走了。
张安世则带着朱勇几个,朝向那金忠去,笑脸迎人地行礼道:“多谢金部堂。”
金忠笑了笑,却瞥一眼不远处的解缙几人。
解缙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想显得自己没有那么狼狈,所以故意和人说着笑。
金忠道:“谢个什么,有什么好谢的,都是为陛下效命嘛。”
张安世和金忠一起出了殿,却是左右四顾,压低声音道:“我想问一下,金部堂现在还测字算命吗?”
“这个……”金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道:“偶尔为之。”
张安世道:“我最近时运不好,要不金部堂给我算算吧。”
金忠道:“这个好说……过几日……”
还不等金忠说完,张安世便立即道:“多少钱?”
金忠摇头:“既是安南侯,当然不要钱。”
张安世也摇头,道:“不能这样,若是不收银子,我心里不安,你好歹开个价,一百两,还是十两?”
金忠显得有些无奈,最后道:“那就十两吧。”
张安世惊讶地道:“十两一次,实在太便宜了,那给我算一千次。回去我给你写一篇千言文,你一个个算,不急。”
“这……”金忠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安南侯,君子之交淡如水,怎好言利?”
张安世很认真地道:“测字算命而已,这是买卖。”
“金某不做买卖。”金忠微笑着道。
张安世讪讪一笑,便悻然地带着朱勇几个押着那陈文俊出宫。
一到宫外头,便见上百个模范营的人全副武装候着,张安世在安全方面,还是十分看重的,当下,让模范营组成圆阵,以自己和陈文俊为圆心。
只是这一路,张安世骂骂咧咧:“缺德,太缺德了,这要钱不要脸的东西。”
朱勇甚是不解地道:“大哥,你骂谁?”
张安世气咻咻地道:“我骂那个秃驴。这家伙吃我回扣,若不是亲自去和金部堂打了交道,晓得他是不爱财货的,还不知道那秃驴吃了我的差价呢。”
朱勇挠挠头,似乎觉得这个事有点复杂,这种跟复杂有关系的事情,是该他去想的吗?
……
此时,朱棣摆驾到了小殿。
落座后,随手拿起御桌上的茶盏,押了口茶,这时候的朱棣,面上居然没有丝毫的怒气。
反而气定神闲地对随来的刘永诚道:“亦失哈的病好了吗?”
刘永诚恭谨地道:“陛下,奴婢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