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剩下的事,重新交给贺希年这位掌律夫子。
贺夫子立即质问道:“仲孙,对于严先生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说的?”
仲孙显文没想到那严宗朝,竟在横死之前,用秘法将真相告诉给了远在万里之外的严宗天。
更重要的是,他当时竟然没有一点察觉,以至于落得如今境地。
不过,他脸上神情却没有多少波动,听到贺夫子的话,他淡然回道:“严宗天说严老二在临死之前,告诉他是我杀了他,何以为凭?”
“我乃是杏坛夫子,九洲四海皆知我之性情、为人,我又与严老二素无恩怨,平白无故,我为何要杀他?”
“此事分明是栽赃陷害,请诸位同仁及天下英雄明鉴!”
贺夫子皱眉道:“严先生乃是严二先生的胞兄,又是严氏一族族长,若说他栽赃陷害于你,多少于理不合。”
仲孙显文嘴角勾起笑道:“贺夫子此言差矣,莫说只是兄弟、氏族之情,天下间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权势,或为红颜,有多少父子相残、兄弟阋墙。”
“所以并不能因为严宗天是严氏之主,便认定我是残害严氏一族的凶手。”
“凡事须有证据,我仲孙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又忝为杏坛主事夫子,岂能随意因人一言而定罪?”
“此事若成,则天下皆为歹人也。”
贺夫子闻言思忖起来,并看向严宗天。
结果严宗天却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盯着仲孙显文,身上的杀气则变得更加冷冽了。
广场之上一片沉静,山门之外却有年轻修士,大喊道:“仲孙匹夫,你说是严老大冤枉陷害你,你若真的不是凶手,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冤枉、陷害你?”
仲孙显文依旧一脸淡然地回道:“这谁能知?或许他是被人蒙骗了,或许他是被真正的凶手买通了,也或许如老夫之前所说的,他因伤心过度失心疯了,或者被妖邪夺舍了。”
“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仲孙显文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但是很多人听了,却总感觉他这态度,透着一股狂傲与冷酷。
很多人心里已经认定就是他做的。
严家老大身为大神通者和严氏族长,肯定是不会认错仇人的。
只是没有证据。
贺夫子也有些无奈,首先他不愿意相信相识相知数十年的仲孙显文,会是此等大贼。
同时他也相信严宗天,真的接到了严宗朝临死之前送出的神魂秘语。
只可惜没有证据,他这位杏坛掌律夫子,却不好定夺。
毕竟他不仅代表杏坛律令,更代表了天下儒门规矩。
“严先生,你……”
“贺夫子,你不用说了。”严宗天打断贺夫子的话,“严某今天来此,并不是参加公堂刑辩审讯的,而是来斩杀大仇的。”
“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斩杀仲孙老贼,纵使粉身碎骨,我也必须斩了他,以祭我严氏三百族人在天之魂!”
说着严宗天便握紧了双刀,就要再次出手。
场中气氛陡然一紧。
就在这个时候,礼宾广场之上,突然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严老大,且慢!”
严宗天气势一荡。
其他人则循声看去。
只见一袭青衫的李往矣,上前一步说道:“严老大,你虽然没有证据,我给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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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