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日子就快到了,你打算这么跟那个孩子说?”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会心甘情愿留下来修炼幻力的,至于留多久,取决于他的心。”
佝偻老汉抱着小葫芦喝得醉醺醺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皱巴巴的脸上勉强透出点点红,摇头笑道,
“要我说啊,这孩子留不久,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炎族生死与他又无关,何必在乎,但他确实能救你们。”
山羊胡长老捋着胡须,拾起地上的一只蚂蚁,在掌心来回转圈,像是迷了路。
“长寿兄,此话怎讲?”
佝偻老汉靠在台阶上,望着从头顶排排飞过的大雁,眼神迷离,恰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这孩子有两面,一面生性纯良,是块上等的美玉。
另一面,杀气横生,血扬八方,却也非璞玉。
救炎族是他,若想灭你一族,也如砍瓜切菜。
天命啊!”
说着说着,便靠在石阶上睡着了,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
但从他的话里,三位长老却听出来玄机。
“师兄,长寿老哥的意思是这少年如同一把利刃,即可对敌,也可伤己啊!”
浓眉长老缓缓站起身,手臂夹于两袖之间,叹了口气,
“罢也,既是一把利刃,握在我们手里,方是对敌之利器。”
铁匠铺里今天格外的安静,
“爹,十日马上就要到了,不知道江焱哥哥是走是留。”
鲁祥依旧安然地躺在摇椅上,抽着烟斗,摇着一把蒲扇。
“是走是留,都是他的决定,再说了那公孙长寿不是给了他一枚铜钱嘛,就是在告诉他答案。
该走的留不住,要留的定也走不了。”
这时,江焱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握着那枚铜钱,
“江焱哥哥,你……决定了吗?”
其实江焱自己偷偷抛了好几次铜钱,每次铜钱的答案都是“走”。
“我……留下来!”
鲁莹眼里一下子闪着光,开心地蹦跶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江焱点点头,将铜钱揣进衣服里。
他明白去了炎族之地,或许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与来历。
但知道了又如何,或许换个方式活着才是自己的归宿,过去的事情不一定要去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