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又被扔到了自己的房间。
入夜,屋内闪进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人鬼鬼祟祟靠近床边,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房梁上的剑书一跃而下,闪着寒光的剑直逼来人面门。
来人往后一闪,低声咒骂:“剑书,你大爷。”
剑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赶紧将挥出的剑收回。
“薛定非?”
“是爷爷我。”薛定非没好气地说道,“老子来看看你死了没,没想到差点被你弄死。”
剑书挠挠头:“抱歉,我以为是刺客。”
“你又不是什么大官,怎么会有刺客杀你?再说,如果她们想杀你,你早死一百次了。”
“这我知道。薛定非,你既无事又为何不与我们联系?还成了莲花教的教主,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你以为爷爷想啊?你爷爷我被控制了,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过两个时辰,冒险来看你,还差点被你杀了,我何处说理去?”
“谢危人呢?怎么派你来?”
“先生去查莲花教能够让伤痛立即痊愈甚至能叫人死而复生的真相了。”
“这有什么好查的,问我不就行了,怎么多年不见感觉他变蠢了?”
剑书捶了他一拳:“先生有自己的考量。不要妄言,你赶紧说说这到底是哪里,你又是怎么回事,她们不杀我们是想利用我们干什么?”
薛定非双手托腮看着他:“剑书啊剑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看下这屋内的风格,这还能在哪?这是金陵最大的青楼,南风馆。”
“南风馆?我怎么记得雨花台没有南风馆啊?”
“雨花台那个小地方当然没有,你现在也不在雨花台,你在江宁,金陵最大的县。”
“什么?”剑书简直惊掉了下巴,“我们只是在暗道里弯弯绕绕,没想到竟然离开了雨花台到江宁了。”
薛定非一脸得意,来的是剑书啊,剑书可比那两家伙好忽悠了。
“你别小瞧那暗道,它盘踞地下,已经将金陵的各县都连在了一起,而且里面机关林立,要不是小爷我提早做了标记,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所以,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你可见过了?”
“莲花教其实就是以前的天教余孽重新聚集起来的,我也是偶然发现这南风馆和莲花教有密切的联系,所以啊,小爷牺牲自己,日日流连这花丛,没想到她们耍印的。”
“我在馆里的吃食全都被下了药,当我发现不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自己彻底丧失意识前给你们发去了那封信。”
“她们是认出你了吗?不然为何要给你下药?”
薛定非摇摇头:“没有,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和你们的关系,他们下药也不是针对我,而是所有来的客人都会下。”
“不然,你以为莲花教第一批教众从何而来?”
剑书若有所思:“这样看来他们在此布局很久了。只是这帮人胆子也真大,从前的天教不就在此处覆灭的吗,还敢重拾旧物,重染旧地。”
“大概是这一片还有根基在吧,而且他们用来控制别人的药物就种在这南风馆的后院禁地。”虽然他本抱着玩玩的态度到的南风馆,玩砸以后也没闲着,一直在伺机逃脱。
只是那女人的手段实在厉害,他已经一点点地失去意识沦为她的傀儡,每天清醒的时辰也越来越不固定,他盼他们来可盼太久了。
“你是说这青楼是莲花教的掩护,这边才是她们真正的据点,而雨花台的道观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地方?”
“是的,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探出来的。”薛定非说完就感觉自己眼神有些恍惚,面前的剑书甚至出现了重影。
他知道自己又要陷入混沌之中了。
“剑书我要走了,她们利用南风馆控制了金陵大部分人,尤其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包括驻守的官员,他们也都留连南风馆。你自己小心。。。。。。记得让谢危来救我。”薛定非又悄无声息地走了,留下眉头紧锁的剑书。
这区区莲花教竟如此手眼通天,他们有如此大动作,野心可见一斑,他确实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先生他们。
可是阿莹,阿莹怎么办?
南风馆房间众多,布库尔莹已经被她们转移了,他一时间找不到。
这南风馆内把守也很森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待在这也不是事,他被她们下了一次药了,待在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中招,到时候真的全折在这儿了。
打定主意后,他声东击西引开守卫,自己逃出了南风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