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请。”剑书抱拳。
她不想去,上次主动见他已经花了全部的勇气,现在再见她,她总觉得自己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见家长那般恐惧。
但是看剑书的样子是非要带他去不可了,她只好悻悻跟上,不知中途能不能溜掉,或遇上燕临来找她而溜掉?
谢危总感觉看到姜雪宁眼皮就突突地跳,心里也有些慌乱,只当是自己的离魂症又要犯了,正想服金石散镇静一番。
后面跟着姜雪宁的剑书看到连忙阻止:“先生,不可再服此药了,您的身体受不住的。”
谢危只给了他一个你少管的眼神,然后将那药放入了嘴中。
药石入口,本来情绪很快便能得到控制,可这次谢危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变化。
他摆摆手,让剑书退下,他要同姜雪宁单独说话。
“皇后娘娘,先生的身子不好,还请娘娘体谅照顾。”剑书说完满面愁容地退下。
姜雪宁一脸懵,身子不好要找太医,找她干什么。
“我去帮你请太医?”她可太讨厌和他独处了,总觉得有一种隐形的压迫感。
“不必,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喜欢张遮还是燕临?”
“谢大人,这都是我的私事,我无需告诉你。”
“所以,就如同那夜你来找我那般,他们无非是你利用的棋子罢了,谁能助你,你便能委身于谁,人尽可夫。”
姜雪宁真想找块石头扔他脸上,这家伙真是揪着这事就不放了,也怪她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以为傍上他就能救她了。
“谢大人若此番请我来只是为了羞辱我,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能走了吗?”她转身就要走,这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停留。
谢危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语气严厉:“姜雪宁,我从前是如何教导你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你本该是如此之人,为何总想着依附男子,你难道忘了当初你说过你会靠自己在京城立足,让他们都看看你姜雪宁即使长于乡野也不会输给那些庸脂俗粉?”
姜雪宁记得这些话是当年上京时同谢危说过的。
她想从谢危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他捏的很紧,根本就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她气的大吼:“我从来不是君子,不过是一介女子。而且,我已是一国之后,难道我还不够证明自己的能力吗?”
谢危眼神危险,不屑地说:“陛下已死,你以为你还能当皇后多久?亡国之后有什么能力?”
姜雪宁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再次不顾疼痛,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谢危,你说的没错,我是亡国之后,可你又好的到哪去?乱臣贼子,你高尚什么?”
谢危看到姜雪宁被他气的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中反而掠来一丝快意,他认识的姜雪宁一直都是自带獠牙和锋芒的,如此甚好。
他看着她那被他抓的通红的光洁的手腕,还真是一丝痕迹都没有了,难怪他那天晚上以为是在梦里。
“姜雪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我若是你,喜欢谁便永远藏在心底,既不宣之于口也不叫旁人知晓,免得害人害己。”
“谢大人还真是好人为师,我说了,这些都是我的事,我也没忘记过我的身份,不妨告诉你,你们一直找寻的玉玺就在我手中,若你想豋那最高位,最好在我面前收敛些,否则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你是觉得,我想要的东西会没有办法得到?就凭这也妄想威胁我?我可不是那张遮也不是燕临。还有,他们是好人,我可不是。”谢危扯了扯嘴角笑意微凉。
“谢大人放心,本宫从未视你为好人。”姜雪宁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人,说道:“张遮一身清正是个好官,你们既已答应放过他,便不要再生事端为难他。否则。。。。。。”
“否则什么?你还能有什么筹码?”
“呵呵,我是没什么筹码,所以我什么都豁得出去,不信的话谢大人可以试试。”
“看来咱们的皇后娘娘是对那张遮大人情根深重啊,可怕是要一厢情愿了,人家未必能高攀于你。”谢危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姜雪宁实在猜不透他想干嘛。
“呵呵,谢大人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与张遮大人清清白白,你污我便算了,别污了张大人。还有,他算什么高攀?是我这般坏的人不配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