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会有这种想法?”刀琴急了,“这蛊虽然目前听起来无害,但是有东西在身体里总是个不确定的因素,万一它又起了变化呢?”
霜雪也狐疑地看着他,不解蛊他千里迢迢来此处是为何?而且,不解蛊他怎么跟他谈自己的条件?
谢危只无奈苦笑:若是解了蛊,治好了离魂症他就不能用发病这个借口靠近姜雪宁,然后做自己本就想做的事情。
见谢危目光淡然并无起伏,霜雪也补充道:“刀琴说的确实不错,这蛊虫我知晓脾性还好处理,但这半蛊不知道长期留在大人体内会不会生了其它变化,这个在下也无法保证。”
谢危思索片刻询问道:“这半蛊解了以后,那我的离魂症是不是又要回到从前?还有我的身体是不是也会羸弱?”
“大人,恕霜雪直言。离魂症实属心病,根结在于心,大抵和大人的成长经历有关。”
“说重点。”听霜雪这样说谢危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病,症结就是那场大雪,亲生父亲射出的箭,那三百个孩童死在面前的惨状。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他也报仇了,这症结也该消了。
“重点就是,您心中空虚的部分需要有新的东西来填补,填补的东西若大于失去的东西,就不会有另一个大人出现想帮你索求什么了。”
“另外您身体的康健完全不必担忧,我可以重新为你下一只对身体有益的蛊,保证不会让你羸弱。”霜雪自信说道,毕竟他也是巫王亲传大弟子。
“你有什么条件?”千里迢迢平白无故出现此处就是为了帮他,若不是刀琴向他许了什么,就是他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我还是先为您解蛊吧。二位还请移步,免得蛊虫离开宿主后饥不择食上了你们的身。”
剑书刀琴闻言虽有些惊恐,但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请示了谢危,谢危点头后他们才离开了房间。
“说吧,把他们支开,是有什么条件要单独和我谈?”谢危盯着他那画了图腾的半张脸不紧不慢地开口。
“大人果真是有七窍玲珑心,这都叫您瞧出来了。”霜雪讪笑着,脸上的图腾也一动一动透着诡异的气息。
谢危懒得跟他打哑谜:“有话就说,要不就滚。”
“当日在苗疆刀琴虽有助于我,但我不远千里而来却是为了你这具身体。听刀琴说你有离魂症我就心动了,只有万中无一的体质和心志才会分离出这种病症。”
“如今一看,更是确定了我的想法。所以,我帮你解蛊,也许也能帮你治病,但是你要答应我你的这具身体可以让我用来测试蛊。”
“什么意思?”谢危虽然精通各种东西,但霜雪说的这些确实触及到了他的某些知识盲区。
“我们苗疆有一个传统,若要当巫王必须养出独一无二的蛊才行。”
“当然,大人放心,方才我已言明苗疆的蛊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但是很多新培育的蛊虫,它的作用是否如预料那般,必须要经过宿主测试才行。”
“如今看来大人这具身体便是极佳的宿主,能成为我培育新蛊的一大助力。”
都说到这里了,谢危还有什么听不懂的?
“你是要我当你的药人?”
“差不多吧,但我们称之为蛊人。我现在正在培育一只能吃病灶和息肉的万能蛊,病灶和息肉如果生于身体的不同部位会有不同的变化,所以如果有了这种万能蛊,它能自己去找患者体内的病灶和息肉,并且腐蚀根除。若成了,大人这可是大功德。”
谢危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讲到这种万能蛊,眼神都散发着奇异光彩的人,他是真的渴望成功,或者积功德?可是这跟他谢危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是不给他解蛊罢了。
“那我作为蛊人,会有什么感觉?”谢危能感觉到他千里而来,这必然不是一个什么好体验。
“试蛊和试药一样,既是试自然有成功和失败两种说法。若是成功的话就是承受一些痛苦罢了,若是失败也就是多承受几次痛苦。不过,大人放心,于性命无害,还有,大人若是怕疼的话,我可以在试蛊的时候麻痹你的痛觉神经,这样的话你会好受一些。”
谢危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敲着茶桌,指尖跳动还能看到上次姜雪宁刺伤他留下的疤痕。
“霜雪公子,我怎么听,这对我来说都不像是好事?除非。。。。。。”
“但凭大人吩咐。”
“你留在我身边为我效力十年,十年后我的这副身体任你折腾。”
“哈哈哈。。。。。。大人真是好算计,但是十年您这具身体也近迟暮,怕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价值了,有这十年我何不重新去找个与您情况相似的人?”
“你愿意千里迢迢来此,就说明我这样的人世间少之又少,既如此我便有利用价值。霜雪公子考虑一下,不合适的话便自行离去吧!”
论谈判,谢危没有输过。
“我十年听命于大人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的蛊虫等不了十年那么久。我每年都会培养一对新的万能蛊,直至培育成功。所以每年我都需要进行测试,每次为期一周。”
“试蛊除了会有疼痛的感觉外,对大人身体百利而无一害,不会影响大人日常的。大人不妨考虑一下,若我真的培育成功了,成为了下一任巫王,在一定程度上对大人也会存在帮助的不是吗?”
“这是后话,没有用未来可能实现的成就来做眼前谈判筹码的道理。看来霜雪公子并没有什么诚意啊!”
霜雪急了,他听过谢危这号人物,知道他会难缠一些,没料到会是如此难缠。
霜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听闻大人正为情所困,爱而不得,在下不才可将此物赠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