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幸的是,精瘦男子打算买的排在投标单前面的这十块原石,赵宇没有打勾,唐翰墨不能说,也不能把打勾的推荐说出来,如果赵宇是对的,精瘦男子的五千万就要打水漂。
寒!拔凉寒!
看着精瘦男子心潮澎湃地填写投标单,唐翰墨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体一阵恶寒,又不能阻止,这种事情,如果他现在阻止,在精瘦男子甚至在胖子高参眼里,无异于挡人财路,圣哲有云,挡人财路者,如同杀人父母,即便是多年的好兄弟,也会翻脸的。
无奈,唐翰墨只能双手合十,祈求四面佛保佑他少中标了。
就在这时,一老一少的两个身着纱笼、脚踏拖鞋的缅玛尔人来到休息区,在距离“投票箱”不远处的茶桌坐下,用地道的洋光口音,叫了一壶“果敢”古树茶,品了起来。
他们是谁?
还有谁!不就是这三天在缅玛尔翡翠六大“名坑”大肆采购原石、赚得盆满钵满的洋光真龙珠宝公司老板吴那温和他的助理貌觉悟。
“这家伙终于来了!”
坐在十几米远的唐翰墨和唐梦芸一阵惊异的表情后,互相点点头,一度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
昨晚,赵宇已经将他们今天的“化妆”描述清楚,饶是如此,唐翰墨父女俩还是震惊于赵宇两人“神乎其技”的化妆术,这黝黑的肌肤,这隆起的颧骨,这凹陷的眼窝,这肥厚的嘴唇,哪是化妆,就是素面真容啊!
此时,胖子协助瘦子去办理投标手续了。
“爸,你刚才听见赵宇‘乒呤乓啷’地对服务员说什么?”唐梦芸有点好奇。
“嗯,是缅语,给我们来一壶‘果敢’古树茶。”唐翰墨解释道,他常来常往,自然学会了几句缅语。
“赵宇会缅语?中学不开小语种啊!应该是自学的,这坏蛋,还有闲工夫学缅语。”
“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毫不为过。”
“这都十一点半了,他们怎么还不行动啊!”
“别着急,按照赵宇昨晚的策划,一定要等到最后时刻,才能确定投标报价。现在离截标还有半小时呢。耐心!淡定!”
“我真搞不懂,他怎么能猜出别人的投标价的。”唐梦芸凑近父亲,音量调到耳语级。
“你想想,他的好几件事都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此子绝非‘池中之物’!闺女,听爸一句,好好跟紧他。”
“我跟的还不紧啊!可他对我似乎没有感觉。”唐梦芸撅着小嘴。傻丫头误解了父亲的意思。
“爸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能这样当然更好,即便不能,也要和他成为好朋友,知己,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一起为自己的理想奋斗。”
“爸,什么这样那样的,人家才十七岁呢。”唐梦芸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病,小脸腾地红了起来。
……
十一点五十五分,会场广播已经第三次提醒投标者最后五分钟了。
一个精瘦男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把密封好的一份投标单投入“投标箱”,深呼一口气,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转身对着唐翰墨和胖子比了两个“V”的手形。
二人见状,反应不一。胖子微笑地举起右手,回以“V”字,唐翰墨则是一脸懵逼。
坐在“投标箱”附近茶桌的吴那温给自己戴了一副“警察”墨镜,仿佛入定似的一动不动。
貌觉悟把两张投标单铺在桌面上,拿起一支“派克”笔,“刷刷刷”地写了以来。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仅仅三分钟,貌觉悟落笔。
吴那温摘下墨镜,黝黑的脸白了许多。他拿起两张投标单,检查了一遍,点点头,交给貌觉悟。
距离截标还有二分钟,两人都没动,两份投标单已然在貌觉悟手上。
此时,又有一个投标者快速奔来,跑到“投标箱”投下一份投标单。吴那温眼睛一闭一睁,冲貌觉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