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荣笑的强势气场之下,柯文杰总是会很自然地败下阵来。
柯文杰见过很多强势的女人,但唯独花荣笑,跟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他形容不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另一个版本的,更强大的自已。
花荣笑递给柯文杰一根烟,漂亮的手指“啪嗒”一声点了火机,凑到柯文杰的面前,柯文杰感觉自已就像是那根摇摇欲坠的小火苗,反正燃烧或是熄灭,都是花荣笑一口气的事儿。
烟点燃,花荣笑靠在沙发靠背上,抽着烟说道,“聊聊吧,最近的生活。”
柯文杰的手指间捏着那根烟,他心烦到连抽烟都觉得多余,他深吸一口气,讲述了自已这段日子遭受的痛苦与欺骗,钱没了,家没了,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如今母亲重病住院,父亲更是要把牢底坐穿,甚至是直接被判死刑。
柯文杰拿着烟的那只手在发抖,他找不到方向,“我的人生被童乐给毁了!”
倏然,花荣笑大笑不止,她的笑声里是预料之中的得意,更是对柯文杰年少无知的嘲讽。
柯文杰并没有因为花荣笑的态度,而感到被轻蔑或是被伤害,因为在很多年前,花荣笑曾给过他机会,只是他没有珍惜。
花荣笑伸手抚了抚柯文杰的后脑勺,像是心疼自已的男人那般,她开了口,“瞧瞧,几年没见,当初的青涩少年,如今都老气横秋了,白头发都长出来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上门女婿不好当的?”
柯文杰不说话。
花荣笑起身去了饮水机旁,她一边烧水泡茶,一边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就是心太软,做事只有一半的狠劲,总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松懈,说白了,你不懂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
柯文杰抬起头,看着花荣笑的背影,“我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可当时我一直以为,童乐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就没想着彻底除掉她,既然都怀了我的孩子,那就只能听我的话了,不是吗?结果呢……结果那孩子却是宗家的!”
花荣笑再次大笑不止,她转过身,看着小丑一样看着柯文杰,“我说你们男人到底哪来的自信啊?女人怀了身孕,就变成你们的人了?柯文杰,你当年的野心跑哪去了?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糊涂!你知不知道做大事的人,第一件事是什么啊?是杀父杀母再杀子!斩掉所有拦路的障碍!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还妄想赚大钱?”
眼下,花荣笑的这番话,让柯文杰心口微颤,他到底是被花荣笑的这套理论给折服了,论起心狠,他不及她。
想当初,他没有选择花荣笑的一个主要原因,也就是因为花荣笑这个人太强势太歹毒,他觉得自已控制不了这样一个疯癫的女人,与其跟花荣笑这样的女人并肩作战,不如去当一个舒舒服服的上门女婿,只要他掌控了本性纯良的童家三口,他就不信他拿不下整个童家。
柯文杰在花荣笑的面前,几乎是不需要伪装的,因为他总是会被花荣笑一眼看穿,他总是觉得,花荣笑就是另一版本的自已,从根上来讲,他们是一类人。
他想起七年前,花荣笑对他的主动追求,那时他还在读大一,因为经济拮据,他不得不一边读书,一边去学校外面的奶茶店打工赚零花钱。
他和花荣笑就是在奶茶店认识的,当时,他是奶茶店的打工仔,花荣笑是奶茶店的老板。
那会儿的花荣笑是有丈夫的,身为家庭主妇的花荣笑,因为每日实在闲的无所事事,便用丈夫给的零花钱,开了个奶茶店,以此作为打发时间的消遣。
那时的花荣笑很有钱,因为丈夫是个成功商人,所以,花荣笑的手里从不缺钱。
柯文杰记得清楚,那一年,花荣笑33岁,柯文杰18岁,一个是熟女姐姐的最好年纪,一个是青葱少年的最好年华。
两人的相爱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们俩人从奶茶店睡到了外面的宾馆,又睡到花荣笑的家中。而那会儿,柯文杰已经和童乐在一起了,不止和童乐在一起,同时也在跟蓝青青搞着暧昧。
花荣笑给了柯文杰很多钱,给柯文杰换手机,换电脑,甚至要给柯文杰在校外租房子。33岁的花荣笑总是说,只要柯文杰愿意,她可以每个月花两万块包养他,以后也可以扶持他的事业。
因为花荣笑说,她很爱柯文杰,她对他一见钟情,她觉得她与柯文杰惺惺相惜,她说,柯文杰就是这世上的另一个自已。
可柯文杰并不愿意,他对花荣笑没什么爱,更多的只是身体上的图鲜与冲动,他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喜欢这种微妙的年龄差,他喜欢未曾体验过的成熟与韵味,当然,更喜欢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金钱。
不过,柯文杰不愿意承认花荣笑的存在,因为他要脸面要自尊,他觉得这是一件很丢男人尊严的事。
后来,花荣笑消失了一段时间,奶茶店也倒闭了,等花荣笑再回来时,花荣笑开了一辆很豪华的车子,那是柯文杰第一次知道何为劳斯莱斯。
花荣笑说,消失的日子里,她去打点丈夫的后事了,丈夫死了,家产都归她,她转手就把丈夫的公司卖了,她要一心一意从零开始做医美。
她说,她和丈夫的家人撕扯了很久,撕得很难看,她笑着说,但是最后她赢了,因为那些人都不及她狠心,因为,她要给柯文杰更好的生活。
那天在车里,两人翻云覆雨了一番,温存过后,花荣笑说会给柯文杰很多很多钱,只要柯文杰乖乖听话。
柯文杰拒绝了,一向大男子主义的他,是不可能屈服于任何一个女人的,即便这个女人能给他想要的一切,他都没办做卑躬屈膝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