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间,第二轮羽箭射了出去。
又有数十敌军中箭倒地。
武威营的军士很快搭箭上弦,射出了第三轮羽箭。
他们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太多,这是励军之技产生的效果。
这励军之技的影响力极大,就连徐志穹的内心都感受到强烈的战斗欲望。
三轮羽箭过后,战局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千乘军前营开始溃退。
身穿重甲的前营军士,以惊人的速度调转身躯,直接冲向了自家中军。
伤亡两百余人,前营出现了恐慌。
中军见前营转向,赶紧做出应对,跟着前营一起跑。
后营军士在营尉张世达的调遣下,拼命阻止军士溃逃,千乘三千大军乱作一团。
余杉高呼一声,手提长枪,带着武威营军士冲了出去。
一百多人马,抵挡三千大军,竟然还能反攻!
这听起来不合情理,可徐志穹对余杉很有信心。
冲吧,余二公子,让他们看看大宣儿郎的威风。
余杉率先杀进敌阵,用六品虎踞之技,震荡杀气,冲散一片敌军。
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前营将军曾朝安身上。
曾朝安高声呼喊,试图重新整军,余杉催马来到近前,一枪挑向了曾朝安的咽喉。
曾朝安举盾招架,膂力相差过于悬殊,被余杉直接挑落马下。
余杉再举长枪,把曾朝安从地上挑了起来,甩在了半空。
趁此间隙,余杉拔出佩刀,在曾朝安下落之时,斩下了他的首级。
曾朝安身躯落地,人头留在了余杉的手里。
看到将军惨死,千乘前营的战士们双眼血红,悲痛和愤怒坚定了他们逃跑的信心,他们不再顾及后营的阻拦,用一身盔甲,撞翻同袍,纷纷逃进了对面的深巷之中。
中军随之逃散,营尉张世达强忍着恐惧,还算体面的退进了深巷,命令军士死守巷子口。
余杉并没有追击,他也没有全歼敌军的打算。
他把曾朝安的首级挂在了玉瑶宫大门之外,一脸鄙夷的看着坚守深巷的千乘大军,嗤笑一声道:“尔等也算得上武人?”
张世达神情澹定,面不改色,吩咐军士,小心布防。
他不担心余杉的嘲讽,他担心余杉率军再次冲锋。
徐志穹在院子里打开了罪业之童,通过武威军高昂的士气,来寻找背后帮助他们的那位强者。
徐志穹在廊檐下方看到了些许雾气,从那雾气之中散发出了阵阵气机。
原来是他……
距离玉瑶宫百步之外,有一座凋楼,录王洪振康和梁孝恩正在凋楼之中对饮。
洪振康神情尴尬,梁孝恩本不打算再让他难堪,且把话头转到了徐志穹身上:“录王,想除掉徐志穹,怕是还得你我亲自动手。”
洪振康思量片刻道:“两家已然动起刀兵,我等又何必插手其中?且等神君派兵增援,定叫徐志穹束手就擒。”
梁孝恩忍无可忍,喝了一口酒道:“录王,且容梁某直言一句,梁某尚在凡尘时,沙场征战几十年,从未见过像贵邦这样的军队,纵使山贼草寇,战力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洪振康更尴尬了,他低下头,抿了口酒道:“千乘各军,久疏战阵,正因为此,却不宜与图努交战。”
梁孝恩点点头道:“你们确实不该与图努交战,你们也不能与大宣交战,你们不该与任何国家交战,哪怕郁显以南,一座小国派兵前来,你们也未必是对手!”
洪振康沉下脸道:“梁兄,今日相见于此,却只是为了挖苦我?”
梁孝恩摇头道:“我真没想挖苦你,只是想把事情说的明白些,你们神君若只派这些渣滓之流前来,想杀徐志穹纯属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