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主帐,李无廷解下战袍。
他左胳膊被划了道伤口,没多声张,只叫了德全和军医进来处理伤口。
宁如深看得揪心,嘶嘶地问,“伤得重吗?”
李无廷目光落在他拧紧的眉心上,“还好。盔甲上的血,大多是敌人的。”
宁如深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军医包扎完,又嘱咐了两句便下去了。
德全忧心道,“陛下今晚可离不了人守夜,是让奴才……”他说着一顿,轻轻瞟向宁如深,“来吗?”
李无廷喉头动了下没说话。
宁如深盯着他的伤口,挪不开眼睛,“要不还是让臣来吧。”
跟前便“嗯”了一声,德全很快退下。
帐篷里留了一盏烛火,昏黄微明的暖光透过屏风落入床榻间。
宁如深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四下无人,他就扒拉在床边,望着李无廷的伤口小声问,“陛下是怎么伤到的?”
“夜里太黑,没注意到一旁伏兵。”
“喔。”宁如深提心吊胆,“阴暗爬行。”
“……”李无廷。
他趴在床边和李无廷说话。
营中置的寝具都不配套,板凳快及床高,他说话时伏着身,乌发垂在榻上。
正说着,突然听李无廷开口:
“你还要守一晚上,这样…难不难受?”
宁如深顿了下,“什么?”
李无廷薄唇轻抿,似酝酿了半晌,但最后只热着脖根,尽量自然地问出一句,“…要上来吗。”
宁如深一下愣住,心跳快起来:
……上什么?这张s龙榻吗?
他朝人看去,无声对视间,李无廷眼底映着从旁投来的微光。
宁如深屏息了好几秒,“…好。”
·
这张龙床他也不是第一次上了。
李无廷伤了左臂,便侧躺在里侧,给他让出半边床榻来。
宁如深做了个深呼吸,强作淡定地躺了上去。
床不大,他躺上去后就和李无廷面对着面,视线正对上李无廷的喉结和颈窝。贴近的距离间,偏高的体温似乎都笼了上来,还带着伤口淡淡的血腥气。
宁如深按着急促的心跳,又轻碰了下李无廷的胳膊,“陛下还疼吗?”
“还好,就是垂在跟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