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殷杰又压低了嗓音,“大帅有嗜杀之好,你我都是知晓的。”
刘伯叹了口气,“唉……这已经是此月第六个了,真是个可怜的女子。”
“今儿可才初十啊?”殷杰叹道。
“看样子……大帅的病情非但未减,反而越发严重了。”殷杰坐立不安,这些年他走了不少地方,也询过不少偏方,然而到最后却都没有任何用处。
“谁说不是呢。自从将军三年前平了东疆之乱,这嗜杀之好便越发严重了,若是三日不杀人,便会大开杀戒。没办法,手下的部将们为了不让他惹事,也只好去附近的村镇买些身份低贱的女人过来,总好过自己人受牵连。”刘伯道。
或许是因为两人说话太过专注,却未发现如今在门口却又立了个人。
“怎么好端端,说起我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忽而响起。
这声音吓得殷杰一个冷颤差点把茶杯都给打翻,他后背发凉头皮发麻连忙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大……大帅。”
立于门前之人,面如霜蜡披头散发,眸子里透着一股刺骨之寒,一身雪白的里衣赤着脚,看样子是刚从床榻上给爬起来。
只见他缓缓走到殷杰面前,伸出手来掐住他的脸颊,皮笑肉不笑道:“你这大嗓门但凡是喊了一嗓子,我又怎么能睡得着?”
此言一出,吓得殷杰冷汗直冒,连连点头回复到:“属下一定改!一定改!”
这位征西将军,瞥了一眼他腰间挎着的信筒,问道:“这里面想来该是有我需要的东西,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快从朔方赶回来。”
听闻此话,殷杰连忙将信筒盖子打开,将里面的书信递给他,道:“这上面的原文是用大食语写的,在这之前我已让人翻译成汉文,还请大帅过目。”
那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这信纸有放回了信筒里。
他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即刻启程赶赴长安,将这封信交给御史竹大人。”
说到这儿,他又忽而问了句:“这封信……你从何处得到的?”
殷杰如今正沉浸在邀功的美梦之中,便没过脑子说出了口:“是在浩土镇时,从一个姓柳的年轻游侠手里得到的。”
仲叔一愣,反问道:“姓柳?那你可曾追问?”
“问过了,他是朔方人,不过是早些年受了柳家人的恩惠,所以才改了姓,跟秦阳柳氏毫无关系。”殷杰拍着胸脯打保票道。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