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何喻州摇头,“我可没说。”
池晚又没说话,她瞥见了地上摆着的行李箱,里面已经整理好了,“你的伤要养一阵吧?”
“我明天就走。”何喻州看着她说道。
“你伤这么重。。。。。。”池晚转身想看他,突然手腕被一股力气扼住。
“其实没有很重,压根不需要住院。”他说,“是我想见你。”
周怜对他没有太下死手,还是有所保留,下手的地方也没在脸上,基本都是下腹和手臂上淤青刺痛。
但是何喻州是实打实地和他打,周怜今天能正常去上学,在何喻州看来都是奇迹。
池晚明白了,这是一场何喻州先动手挑衅惹事的乌龙。
“那你别离开了,回一中学文化课,我们当同学,永远玩在一起,不离开我半步。”池晚抽出了自己的手,她目光炽热盯着何喻州。“好吗?”
答案是什么,池晚比何喻州清楚。
何喻州低声,“池晚,这不矛盾。”他还想拉住池晚的手腕。
他的前途,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你越界了。”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病房里清晰得像是一根针插进何喻州的心里。
他以为那个迟钝单纯的少女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我回来,好吗?”何喻州低下头,他不敢再触碰池晚,手停在半空。“我们还一直是朋友。”他往后退步着。
池晚讨厌等待,但她明白,没有谁会陪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池晚和何喻州玩了将近十年,她理所应当认为何喻州就是自己世界里的一部分,但是现在却要将他抽离出来。
物理意义上的距离,池晚没办法靠近。
“好。”最后她说,却从这一刻开始,从心里抽离。
离开医院已经是天黑了,晚风冰冷吹在少女的脸上,她低着脸藏在衣领中。
在停车场遇见了王继,他像是在这里等待很久,见到池晚对她招了招手。
“你好。”池晚和他打招呼。
“小姑娘,你是周怜少爷的同学吗?我想麻烦你件事。”他语气很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药盒,“前几天参加完葬礼后,他犯胃病严重,总是忘记药,你帮我把它塞在他的书包里。”
前几天的葬礼?
池晚微微皱眉,想起国庆假期结束上课的那天,周怜直到中午才赶来学校,没穿校服,一袭黑衣,整个人像是淹没在黑色的悲哀里。
原来他是去参加葬礼吗?
“葬礼?”池晚接过药盒,小声重复着问道。
王继迟疑回答她:“是他父亲的。”
池晚僵硬着手指,她暂时没法接受这样的信息量。
那天的周怜还在关心她手腕上为什么受伤,他明明还淡定自若陪自己身边讲题。
也就是那天,池晚还给他抹药,心里还庆幸那是周怜淤青最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