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南的话,刘娜停下了哭泣,从高南的怀中抬头,眨巴着有些红肿的双眼,模样甚是可怜。
“是我忽略了你,对不起。我只想着能够快点儿找到漫漫,然后你就不会伤心,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忽略你会让你更加伤心。”
高南长叹了一口气:“唉,不知道你这么多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也有错,我应该有什么话都对你说的,过去我总是自私地希望你能猜到我的一切心思,你没有猜到我就单方面对你‘判刑’,认为你不够爱我,如果不是我当初自私任性,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没有离婚,说不定漫漫也不会丢。”
刘娜越说越失控,高南紧紧地把刘娜搂在怀里。他口中呢喃:“我再也不会弄丢你们,等漫漫找回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你追回来,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
高南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刘娜互相安慰的时候,他的手机一直在他的外套中疯狂地嗡鸣……
深夜,陶玉达背着背包打开自家的门,里面黑黢黢的,安静得出奇。他见怪不怪,打开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才开始到处寻人。
陶玉达打开卧室的门,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待打开卫生间的门的时候,才发现陈潇披头散发地蹲在马桶旁边,他伸手打开卫生间的灯,陈潇抬头看着他,她的脸上尽是瘀青。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陈潇缓缓站起来,将手中的验孕棒递过去,陶玉达抬手要接,陈潇下意识地护着脑袋要躲开。陶玉达一把夺过验孕棒,看到上面两道线的时候瞪大了双眼。
他紧紧地捏住验孕棒,心中思绪万千,但他仍在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经过两个深呼吸之后,他转身踹开了卫生间的门,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陶玉达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陈潇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站在一旁看着状若癫狂的陶玉达,她试图靠近却又有点儿发怯。她把心一横,索性一把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陶玉达,充满瘀青的手臂伸到前面轻轻地抚摩他的胸膛,令他顺气静心。
“放松……深呼吸……我一直都在,我不会抛弃你……”
终于,陶玉达在陈潇的抚慰下逐渐恢复正常。
凌晨四点,高南忽然从床上惊醒,他看着旁边熟睡的刘娜,心里有一丝暖流流过。高南蹑手蹑脚起来,寻了一圈才在卫生间里找回手机。打开便看到米峰的几个未接来电和一张图片,看来他那边有新发现。高南打开米峰发来的信息,是一张检测报告图。
上面显示,高漫发卡上的血迹来源于陈潇,高漫的那个心理老师。
早上八点,米峰就和杜鹃找上门来,也没有按门铃,直接用手里的备用钥匙开了门。高南正站在客厅喝水,听到开门声,便朝门口看去,有些惊讶地看着正准备走进来的二人。而恰好在这时,刘娜穿着睡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米峰瞬间恍然大悟,一脸“我懂了”的表情看着高南。
杜鹃拎着一袋衣服,有些落寞地道:“原来你一大早叫我给你送点儿女装是给她的,抱歉,我以为你说错了直接带了男装过来。”
刘娜无所谓地耸耸肩,接过杜鹃手中的衣服。
“谢谢,辛苦你了。”说完刘娜转身进了卫生间换衣服。
杜鹃也没看高南,而是直接说道:“既然衣服我给你送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杜鹃正要转身离开,米峰也急吼吼地跟高南告别:“她今天要去医院,我先陪她去,昨天晚上发你的东西你看了吧?”
高南点头,米峰这才放心地追杜鹃出门。谁知刚冲到门口,正与抱着箱子的陶玉达迎面撞上。箱子里的资料散落了一地,都是高南这些年发表的小说,他们想从里面探究一下有没有什么思路。
米峰连忙蹲下帮陶玉达捡资料,陶玉达推辞道:“米哥,您忙您的,我自己来就行。”
米峰没有讲话,还是蹲下帮他一起捡:“对了,我之前就在想,咱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总觉得你有点儿眼熟?”
听到米峰的话,正在捡资料的陶玉达手上的动作一滞,有些疑惑地看着米峰,似乎不太明白米峰在说什么,他想了想说:“是说在炸弹案的时候吗?当时我也在场的,还被警察叫过去录了笔录呢。”
“哦。”米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米峰帮着陶玉达捡完资料后,忽然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过去:“对了,我还没有你的电话,你写一个给我吧,我以后也方便联系你。”
陶玉达想也没想,接过纸笔就写下自己的电话。米峰在一旁观察,看到陶玉达熟练地用右手写字时,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米峰一路狂奔追上杜鹃,杜鹃一脸鄙夷:“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的手臂是因为帮我忙才撞了的,我应该负责到底。”
“我是为了帮高南。”米峰被杜鹃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杜鹃看米峰可怜,只好摆摆手道:“算了,我手坏了,也缺一个帮我拎包的。”米峰听到杜鹃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二人到了医院,米峰非要跟着杜鹃进入诊疗室里。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她笑着看米峰道:“姑娘,你男朋友好担心你哦!”
杜鹃白眼:“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医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都这么关心你了,看来是个知道疼人的,不如就收了算了。”
杜鹃笑着道:“他还是留给想做慈善的姑娘们收吧!”
医生仔细地看了杜鹃的手臂,紧张道:“哟!你怎么不早来看,你看看这都肿起来了才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小伤小病从来不当回事,等严重了才来哭。”
米峰紧张道:“医生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