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把老太太的儿子女儿叫来,几个人商讨一番。老太太的儿子态度明显好转,对尧钢说:“既然赔偿金都到位了,我们也不说什么了。下回注意啊。”
……
尧钢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苦笑一声。
晚上回到租住房,躺在冰冷的床上,才想起一天没吃饭,可是没有丝毫饥饿感。
他看着细如蚊脚的针眼,心里惴惴。
做了一晚上的怪梦,总梦见自己变成怪物,横行都市,见人咬人,满嘴血地惨笑。
他“啊”的惊醒,瞪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他工作的公司,是一家做网站的小公司。全公司一共十个人,地址坐落在商业区一个不起眼的办公楼里。
尧钢上班的时候,眼睛发涩,昏沉沉的总想睡觉。前台小姐叫李冰柔,是个很开朗的漂亮女孩,看见尧钢吃惊地说:“尧钢,你怎么了?昨晚上哪鬼混了?”
尧钢还不知道自己变成熊猫眼,揉着眼睛说:“昨晚没睡好。做噩梦了。”
李冰柔同情地看着他:“尧钢,你昨天可没请假啊。老板都发火了,你有点心理准备啊。”
尧钢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呆坐在自己座位上,想等会儿跟老板把事情说清楚,态度主动一点。
等了一上午,老板周小虎也没露面。尧钢突然感觉十分难受,恶心地想吐,精神极度萎靡,耳朵嗡嗡直响,满头虚汗,心想恐怕是昨天的药物发挥作用了。
周围的同事都奇怪地看着他。
尧钢真是难受到了极点,脸色极度惨白,眼皮子睁不开。这时,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叫他,他勉强回过神,李冰柔推推他的肩:“你没事吧?老板来了,让你进去。”
尧钢支着身子,步履蹒跚往办公室走,每走一步都极度痛苦,胃里翻江倒海,就想吐。
勉强进了办公室,周小虎正坐在办公桌后收拾东西。
他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特别胖,满脸横肉,在业内以小气诡诈不守信用着称。这时看见摇摇晃晃进来一脸病容的尧钢,十分厌恶。
周小虎有洁癖,最恶心的就是看见属下感冒得病,他在公司里立下规定,谁感冒谁请假,如果有病不说立即开除。
他本来就对尧钢有意见,现在经济危机,自己的财政也左右腾挪十分困难,必须要开除几个员工缓解压力,尧钢啊,尧钢,你真是撞到我枪口上了。
周小虎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老板不好意思,我昨晚没。。。怎么睡好?”
“你昨天没来,为什么不请假?”
尧钢低头说:“有点急事,就。。忘了。”
周小虎咳嗽一声:“尧钢啊,你是个好员工。你来公司有两年了吧,算是一个老员工了。怎么说呢,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但是呢。。。”尧钢也不是傻子,锣鼓听音,知道周小虎要开除自己,心里一激动,突然大嘴一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黏液。
这滩黏液极为粘稠,呈深紫色,很像结核病病人的呕吐物,黏黏糊糊一堆正喷在进口地毯上。
周小虎就跟让高压电打着了一般,从老板椅上弹起,眼珠子都瞪圆了,张嘴就骂:“尧钢,你干什么!你给我滚,公司给你开除了。”
尧钢浑身几近虚脱,有气无力地说:“周老板,我,我,还有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还没给我。”
“你给我滚!”周小虎骂道:“我这进口的地毯,好几千金元,我没让你赔钱不错了,快滚。你怎么跟垃圾一样,走哪恶心到哪。”
尧钢摇摇晃晃站起来,抬起双手,发现手心不知什么时候渗出大量黏液,就好像出了汗。他随手抹在沙发上,留下一个清晰无比的大手印。
周小虎抄起电话:“保安!赶紧来!”
尧钢摆摆手:“周老板,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工资结算清楚。”
这时候,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两个保安。周小虎指着说:“这个员工闹事,把他东西收拾收拾,给我一起扔出来,我不想看见他。”
两个保安每个都一米八大个,脸膛通红,力气极大,一左一右夹起尧钢:“哥们,老老实实走吧,别让我们难做。”
尧钢这时如瘫痪了一样,任由他们给架出去。他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直接被带出办公大楼,李冰柔和其他同事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尧钢真的被他们扔在办公楼后面的胡同里,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