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爸明明听进去了。
可为什么,短短时间,阿爸又打消了对她的猜疑,让她去官银号当差?
她是个女的!
颜心能登上这样的高台,景斐妍都需要仰望她,实在令景斐妍措手不及。
“怪不得盛柔贞那时候恨不能要她死,我现在懂了。”景斐妍想。
她以前还觉得,是盛柔贞容不下人;现在才明白,是颜心做事太没有分寸。
督军有亲生的孩子,颜心凭什么毫不顾忌他们的感受,踩着姑父和二哥的颜面,去了官银号?
姑父和二哥,等于是给颜心做了踏脚石。
颜心能怪旁人恨她、怪旁人想要杀了她吗?
她但凡懂一点避嫌,都不会如此招人恨。
颜心去官银号前后二十日,把事情理顺了,给督军和夫人一个明确的交代,有哪些问题、现任的官员等,说得明明白白。
督军赞她:“还是珠珠儿有本事。换个人去,恐怕三个月都梳理不明白。”
颜心:“阿爸缪赞了,我只是尽力而为。”
“你可要去领一份差事?现在不少女郎也外出做事。”督军说。
颜心:“阿爸,您抬举我,我不敢不识趣。只是现在姆妈还要我帮衬管家。我最近累得很,两头无法兼顾。”
又说,“听说年轻累出病,将来难长寿。”
夫人笑起来:“你太谨慎了。”
督军:“也是,不能太劳累了你。”
天气忽而降温,阴了好几日,又下起了大雨,刮了风。
今冬落下第一场雪时,颜心叫人准备药材,预防夫人身体有恙。
不成想,夫人没事,盛远山病倒了。
他早起拉练时候跑出一身汗,督军叫他去开会,他仓促洗了个澡。水有点凉,他当时打了几个喷嚏。
中午陪督军骑马巡查,吹了寒风,头重脚轻的。
到了夜里,他发起了高烧。
督军叫人送他回城。
夫人周转听说了,带着颜心去盛远山的府邸看他。
他的副官长低声向夫人告状:“不肯吃西药,说吃了浑身不舒服;又嫌中药太苦。”
夫人蹙眉。
颜心和夫人进盛远山的房间。
他的房间,简洁得一尘不染,几乎没一样多余摆件。
一整排的书架,排列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