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叫他仍旧悄悄地送回去,谁知他却不屑地说了一句,“偷都偷了。”
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我换了瓶子。”
“你……”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谢颂华也知道,这个人极有主见,不可能会听她的话真的再还回去。
且谢颂华还不能骂他,因为他这也是为了她的伤势。
与其留着这个祸患,真的还不如赶紧用了去算了。
御用的啊!一听就只知道死贵死贵了,现在却想是糊墙似的糊在自己手腕上,谢颂华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精贵过。
从这一天起,谢颂华每天练字,玉如琢都会出现。
刚开始他会手把着手教谢颂华运笔,等到了后面几天,便放手让她自己写了,他只在一旁指点,稍微有不对,他便会出声提醒。
这就跟有个会说话的监控在头顶似的,谢颂华是痛并快乐着。
不过关禁闭的十天,她的字竟然有了质的突破,虽然还是丑,但是到底也迈入了字的行列,不再像谢长清说的那样鬼画符了。
也大概是那生肌膏确实效果好,谢颂华手上的伤既没有发炎也没有恶化,到解除禁闭的时候,伤口已经结了厚厚的痂了,只等这痂脱落,伤口就算是好了。
既然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自然要先去给长辈请安。
谢颂华这一次到颐和堂,齐氏便又恢复了从前那般厌恶的样子。
她大约是一辈子都不能接受这个山沟子里长大的女儿了,谢颂华心里想,还好自己不是原主,不至于为此难过,最多不过是暗地里感慨一句。
倒是齐氏跟前的梁妈妈,在送谢颂华出来的时候说了一句,“太太性子一向都是这样的,她雨姑娘您是亲母女,才这般不讲客套的,姑娘可不要往心里去。”
谢颂华只是笑笑不说话,那怎么不见她对谢淑华也这样呢?
寿安堂里几乎还是同往日里一样的热闹,毕竟谢家的人口不少,每天早晚请安最是烦忙。
老夫人见她来请安还是和平日里一样招呼她坐下,似乎并没有关禁闭这件事情,再看谢荼和谢荔也各自在平日里的位子上坐着。
所以,这就算是事情过去了。
隔了十日,谢家的三个姑娘照例出现在慎思馆正常上课。
叶容时进来抽了她们一眼,然后挑了挑眉,“三姑娘和七姑娘怎么没来?那日三姑娘还问我要《峰山碑》的碑文,我好容易找着了,她倒不来了,若她不要,我仍旧还回去好了。”
他这一问,倒是惹来那边好几个年轻公子抬眼看过来,神色中隐隐带着两分担忧。
大约是也想知道谢淑华怎么没来,却没好意思问。
谢颂华和谢荼都只低头各自安静地看书,当做没听到。
没法子,谢荔只好站起来,脸上含羞带怯,“三姐和七妹被府里的事情耽搁了,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来,若是小公爷放心的话,不如把东西交给我,我拿去给三姐姐。”
叶容时闻言便轻轻笑了笑,果真将一份叠起来的东西交给了谢荔。
谢颂华偷偷瞟了一眼,小姑娘脸都红得快要滴血了,看来这姑娘是真的爱慕叶容时啊!
但……
唉,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一段注定无望的爱情。
到下学的时候,丁香一直在谢颂华旁边左顾右盼,一直等到她和谢荼分了手,才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今天三姑娘和七姑娘的人都不在,只有六姑娘跟前的桐花和翠缕在,奴婢似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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