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好像就谢颂华一个人那样躺在床上。
窗外的阳光居然不错,透过窗棂射进来,有细小的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谢颂华怔怔地看着那些灰尘出神。
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像是一点儿多的力气都没有。
「我找了你很久。」
她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轻,并非是刻意,而是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手上似乎被一道力量包裹着,虽然没有温度,可是她感觉得到。
这个力度她清楚的,也熟悉的,曾经有过,教她写字的时候就是如此。
谢颂华的唇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来,「你是怎么忍得住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好一会儿,她才再一次问出口,「玉如琢?还是萧钰?或者……我叫你王爷?」
明明看不见人,可是那手上的力度显然已经有些变了。
床头一旁的抽屉被拉开了,然后飘起了一根线香。
谢颂华连忙道:「别点。」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这个抽屉里有生樨。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之前她住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大约……
是后来放进来的吧!
那么又是为什么不叫她知道?
谢颂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是觉得累,深深的那种疲倦感,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在打败了。
明明她的声音不尖锐,语气也很温和,可是这会儿落在萧钰的耳朵里,却透着许多许多的无奈和沧桑。
「一开始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很神奇,但是更意味着危险,后来……」
萧钰顿了顿,「后来就没有机会了,我一开始就没有承认,后面再承认显得有些虚伪,而且我也一直以为,那样神奇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谢颂华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萧钰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头觉得异常闷的厉害,他想要伸出手去碰一碰她的脸,可是却又觉得此时若是这么做的,她必然会感到不快。
谢颂华从来就是一个自由随心的女子,此刻她的心里应该是恼了自己,未必还愿意自己的触碰。
「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一次是萧钰开始问起。
谢颂华不过一瞬间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想到那个孩子,她的心头又是一阵阵地抽痛,「算算时间你不就知道了?」
「为什么一直瞒我?」
萧钰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有了孩子,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
谢颂华淡淡道:「我离开京城,就是因为孩子,瞒着你,同样也是因为孩子,」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那样的东躲西藏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