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附和:“对对对,他是这里有点问题,这次来城里就是来治病的,谁知道偷跑出来闯了祸。警察哥哥,给你添麻烦了。大爷,对不起,是他撞了你吗?我带您去医院给您做个检查,您看行不行?”
贝妮忙悄悄拉住谢韵娓,暗暗使眼色,小声说:“我知道你爸有钱,你也不能这么炫富啊!这种大爷,叫‘扶不起’,你打算赔多少啊!不倾家荡产,也得剥层皮。”
谢韵娓一听,也没辙了。贝妮转头,对大爷笑了笑:“大爷,您看,我们都是穷学生,也没多少钱,三百够不?……”
谢韵娓忙掏出三百,想了想,又添了两百,递给大爷。那大爷一把接过钱,刚才一直咄咄逼人的他连连摆手说算了,夸小姑娘通情达理,说医院太贵不用去了,回家自己买吃点药就行了。小警察再和和稀泥,大爷揣了钱眉开眼笑地离去,谢韵娓也可以带人离开了。而这时,阿离的脚却像生了根,走不动了,他望着另一个警察买回来的夜宵,眼睛直了。
一盒冒着热气的冒菜,红红绿绿,麻酱和辣椒油散发浓烈香气,直窜鼻腔。
小警察看着阿离的眼神,勉为其难地邀请:“要不,吃点?”
谢韵娓怕继续坐下去只会暴露智商,忙摆手笑笑婉拒了,拉着阿离和贝妮落荒而逃。
天已尽黑,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餐馆里香气氤氲,大排档烟火缭绕,人间繁华,美食丰盛。
三人行,谢韵娓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贝妮轻佻暧昧地挑逗阿离,阿离则心不在焉,时不时抬眼瞄瞄谢韵娓。
“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谢韵娓忽然转过身,满腔怨怒。
“饿。”他一脸委屈。
“那为什么跑去卖章鱼丸子?”
“吃了章鱼丸子,没付钱。”阿离的初级普通话恢复了水准。
谢韵娓和贝妮都停下了脚步,异口同声:“吃霸王餐?”
阿离一脸茫然,旋即,那两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等她们笑够了,阿离一脸正色道:“我想要一个手机。”
此言一出,谢韵娓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你这个败家子,赔钱货,我刚刚替你赔了几百块,你现在还要手机?”
“要你那种,就是苹果被咬了一口那个。”阿离一脸平静,不急不躁。
她被气笑了:“你还挑三拣四,一个苹果手机多少钱知道吗?肾的故事听说过吗?”
贝妮则见色忘友,为阿离帮腔:“据我所知,孔子教学,且收束脩为礼,我听说一节古琴课很贵的,你不是想要阿离这样级别的大师做你的古琴老师吗?你付点学费理所应当。”
听贝妮讲完大道理,谢韵娓似懂非懂,反问:“束脩是什么?”
贝妮鄙夷地看了一眼:“十条腊肉吧!”
说到腊肉,阿离忍不住插言:“是干肉吧?”
“没差啦!干肉不就是腊肉?叫法不同吧!”
“腊肉?好吃吗?”阿离忘记了手机这回事,和贝妮热烈地讨论起吃来。
“咱们大中华幅员辽阔,腊肉各个地方做法都不太一样,我们江西的腊肉就是先……”
话音未落,阿离咽了咽口水,目光转向谢韵娓:“回家做饭吃。”许是怕谢韵娓再发飙,他先退让一步:“不要手机了。”此刻饥肠辘辘,馋虫大动,还是先落实一顿晚餐最重要。
看他做小伏低,低声下气,一双无辜的星眸,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祈求,叫人怎么忍心拒绝。奔忙大半天,怒火中烧的焦灼褪去,谢韵娓的气也消了,也觉得饿了。她认真征询两位的意见:“那吃什么?腊肉?冒菜?火锅?”
“腊肉火锅。”贝妮两眼冒精光:“去哪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