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坐在周豫白身边守着。
私人医生上门,处理了他的伤口。
陶醉看着触目惊心的弹孔,血肉周围被他自己用镊子生挑缝合,已经模糊的一塌糊涂。
她想,他大概是真的想隐瞒下来的,只是没能瞒得住而已。
伤口引起的高烧,让周豫白整个人意识模糊不已。
医生说,消炎药和退烧针下去要两三个小时才能起作用。
昏迷中,陶醉听到周豫白始终在叫“妈”。
陶醉心里一阵酸,那声“妈”,叫得真实却也脆弱。
陶醉伸手探了探周豫白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
警长蹲在地上,破天荒地乖得很。
可是陶醉每每对上它的眼睛,心里都会有种被窥探的不适感。
想想那天骆北寻把猫送上门来,她原本应该拒绝掉的。
因为一次退一步,一定还会有第二次……
叮咚,门铃响。
陶醉以为是医生或者刚刚才离开的阿邦,想也没想就把门打开了。
看到骆北寻站在外面,眼镜片上全是冬夜的寒雾。
陶醉愣住了。
他怎么又来了!
下午那会两人争吵的时候,可是他亲口把她赶下车的。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骆北寻说。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似乎在很努力地避开陶醉的视线,也避开了心中泛起的不安预感与情绪。
陶醉惊讶,但这份惊讶却没有在脸上持续太长的时间。
她点点头:“哦,其实不用的。我也承认……当时我的情绪也不太好。”
“那,我们算是……”
骆北寻偏开头,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想要一把将她拥入怀的冲动。
“我们没事啊。”
陶醉浅浅一笑,伸手勾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以前不是也这样的。你这样的人,说话总是那么难听,说实话,挺废朋友的。”
骆北寻:“我朋友不多,生死之交而已。”
陶醉:“可是……谁正常过日子的,总是要面对两肋插刀这样的情景呢?反正,我没在生气。你要是没事的话,早点回去吧。”
天很冷,临近圣诞,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雪。
骆北寻甚至有种错觉,好像陶醉的心,也跟着一场硬似一场。
“你,不方便?”
陶醉点点头:“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