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你去圣光百货给蓝蓝买礼物这件事,谁知道呢?”
陶醉一语中的。
“这件事,你之前有跟人说过么?”
然而陶醉没等到纪俞斐的答案,他突然脸色一变,转身就跑出葬礼会场。
“哎!”
陶醉没能追得上,心中不禁涟漪泛滥。
会是周小池么?!
她针对的对象,到底是谁?难道要杀的人是纪俞斐?
如果骆北寻还在,他一定能够很冷静地分析事情的始末……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她,陶醉难免错觉,就好像这黑压压一片的灵堂,仿佛是他本该拥有的一场祭奠……
他清冷一生,其实骨子里未必不爱这份真实的热闹。
只是从一出生起,就失去了那份阳光下恣意的资格。
骆雪萍也一样吧。
陶醉看着陆陆续续的宾客,心中是这样想的。
只可惜,她的人生也那如飘零而福薄的名字一样,听着就没什么造化。
雪落无痕,雨打浮萍。
陶醉告诉沈风易,来凭吊的人比她想象的多了太多。
沈风易坐在家属区,手里捧着骆雪萍的遗像。
他说,他都不知道,妈妈有这么受欢迎么?
“以前在家,处处都是她说了算。看得出来,沈家不过都是瞧在骆家的面子上。妈表面风光,其实心里很苦。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嫁给沈伯康,婚后的日子,也很难对那个男人真的产生爱情。但她活的太骄傲了,从来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期期艾艾。”
陶醉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一代的人,其实很难婚姻从心。这样的悲剧,从始至终地贯穿了江城的每一个名门望族。”
无论是宋微寒当初无奈换走一对龙凤胎,还是骆向东为了将来对周家的控制而把沈风易送到骆雪萍身边养大,又或者是沈家将自己的女儿假扮孟家遗孤,送到骆家去联姻。
他们纠缠其中,生怕自己成为利益碾压的末端。
他们未雨绸缪,用各种极端的手段想要为子孙谋求那么一点点的殷泽。
可最后,就像一把烧尽一切的诅咒之火,谁都不是赢家。
“小醉,以后……我们……”
沈风易伸出手,碰到陶醉的一瞬间,被她不经意地挪开了。
陶醉犹豫了片刻,抬手过去,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沈风易,我们以后,就算是亲戚吧。”
再也不可能再续的前缘,与爱情永远无关。
但是,经历过生死的彼此,总是比外人值得信任的。
“看样子,你们是已经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