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桃花味,心中有个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
“前天夜里那个给我灌醒酒汤的人是你?”我愕然道。
想了想,萧芷柔贵为公主,如今又是大魏最尊贵的人,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个酒肆呢?
萧芷柔一点不心虚,反而带这些嘲笑道:“还以为你抗打击能力多强呢?小堂不过稍稍刺激你一下,你就去借酒消愁去了?”
所以蒋密堂前天阴阳怪气的在顾宅后院说的那些话萧芷柔是知道的?
不知怎的,我总有一种被戏弄了的羞愧。
“别这么看着我,”萧芷柔被我盯得有些不自然,“好吧好吧,小堂那日的确是受我所托,给那个女人一个下马威,否则她真以为你顾如是身边那么好待。”
我皱了皱眉,自知理亏又很无奈,道:“我对禾禾没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对她没那个意思,同为女子,可她赖着你是什么意思我比她还清楚,”萧芷柔挥了挥袖子,
“我从小在皇宫里长大,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啊,她那点儿手段,我五岁就见多了,
我打听过了,赵迎说那天大火,明明只烧伤了她的体肤,可她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她总不至于为了留在我身边自己毁了自己吧?”我越说越没底气。
“至于,怎么不至于?毁了脸就可以让你愧疚一辈子,也就是说你一辈子都要照顾她,她一个羌人,无父无母的,天底下哪儿还比你顾大丞相这棵大树坚实可靠呢?”萧芷柔说的云淡风轻,三言两语就把禾禾在我心里的印象反转了一面。
“可她脸上的伤我是有把握治好的,而且我已经研制了药膏,只要治好了我一定会送她离开的。”
萧芷柔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仿佛在说“朽木不可雕也”。
语重心长地说:“你啊到底还是男人,不能清楚地分辨出女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一心想待在你身边,会让自己的脸好起来吗?即便是好了,也会继续戴着面纱跟你撒谎说没好,你信不信?”
我沉默了。
“你若是还不信,你大可以回去试探试探,”萧芷柔顿了顿,“反正我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要么让她自己走,要么本宫带人去赶。”
我看了看萧芷柔,她歪着脑袋朝我笑,可笑意却不如一年前的那么纯真了。
“我不在金陵的日子你受委屈了。”我低着眸子缓缓说,“禾禾我会安置好的,你要相信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
萧芷柔的嘴角一僵,有些愕然地说:“你不觉得我咄咄逼人无理取闹吗?”
“你是我的妻子,任何人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这话听起来有些肉麻,我干咳两声,“毕竟我再冷落你蒋密堂那小子就真的要同我抢了。”
萧芷柔嫣然一笑,将碍事的外袍丢给小桃,投足入了牡丹花丛,明媚的比花还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