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文人治国,你们这些人连树皮草根都吃不上。”
“殿下就不应该看重你们,你们就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没了你们百姓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怎么听说右军还没回来呢?你是谁啊?怕不是偷跑回来的吧?”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士卒就算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过这些人,被气得不行,刷的一声抽出了一柄匕首横在面前。
贾逵见状吓了一跳,立即出声阻止:“诸位,诸位!我等来是劝谏殿下,不是来闹事的!将士在前拼杀作战,守护我等安居乐业,理应受到尊重!诸位听我说……听我说!”
可是一众学子的情绪早就被调动起来了,根本没人在乎他说了些什么,甚至根本就不在乎他。
“典韦。”王弋叫来典韦,示意,“喊一声。”
然而,还未等典韦开口,那名士卒瞪着血红的双眼喊道:“你们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们不能侮辱右军!不能侮辱殿下!我杀不了你们,可我能向殿下证明我的忠诚!我不是个懦夫!殿下!小人来生还要追随您!”
“不可!”王弋闻言立即冲了过去。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士卒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脖子,并且用力划开,根本不可能救的回来……
“好壮士!”典韦见状赞叹一声,铁戟指向学子怒喝,“不想死的,就给俺速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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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大喝震得人双耳发懵,一下子打断了所有人嘴边的话语,脑子都有些不灵光了。
王弋抱着还在抽搐的尸体看了又看,身后抚平了士卒圆瞪的双眼,起身冰冷地说道:“都给孤站住,孤倒要看看你们谁敢跑?吕邪,现在就去太学院拿名册来,没在名册上的,全都给孤送到督察院。”
心痛吗?
说实话,王弋的心早已坚如寒冰,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心痛了。
可他也不是在逢场作戏,而是真的愤怒了。
一个穷凶极恶的战场都没能杀死的百战悍卒,却倒在了最安全的都城旁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学子的话上面,借着为了他好的名义,杀了为他征战的士卒,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吗?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气愤的吗?
“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孤就不敢对你们怎么样,法不责众在孤这里从来就不成立。”禁卫们已经包围了学子,王弋一步步走过去,沉声道,“孤不管你们仰仗着谁,是谁的弟子,家世如何。此人乃是孤有功的勇士,却因为你们而死,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孤一定会调查到底,不放过任何一个宵小,任何一个!”
贾逵见状立即上前解释:“殿下,学生以为……”
“你闭嘴。你以为你是好心?你们以为你们是好心?孤便告诉你们真相!”王弋抬起手臂,点着一名名学子怒斥,“你们就是别人手里的一柄刀,一柄对付孤的刀,一柄杀人的刀!抬起你们的双手看一看,你们手上满是鲜血,无论怎么清洗都无法清洗干净,你们日头提笔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鲜红的,那是你们罪恶的颜色!
现在!尔等告诉孤,是谁鼓动你们来这里的?又是谁一句句挑拨的?
左右看一看,他们还在不在尔等身边!”
王弋的话就如同一柄冰冷的刀子戳进学子们的胸膛,将他们的心脏一片片无情地切碎。
他们愕然地发现劝说他们来上谏的人此时早已无影无踪,就连贾逵也察觉自己光顾着热血为国了,根本没留意到底是谁发起的这次上谏。
“殿下,学生知错了……”贾逵的满脸羞红,十分懊恼,对着王弋行了一个大礼。
一众学子见状纷纷行礼,口中说道:“殿下,学生知错了。”
“知错了?你们以为你们只是犯了错?你们犯了罪!”王弋一步步逼近学子,声音愈发冰冷,“孤没有给你们议政的平台吗?每次辩论孤没有去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那里说?
你们刚才杀死的人是一个退役准备回家赡养老母的孝子;是一个从战场上受伤回来养伤的有功之士;是一个以死明志的义士;是一个愿意为袍泽挡刀的兄弟!
忠孝礼义,他大字不识一个都占全了,你们又占了几样?
既然你们不喜欢在辩论上畅所欲言,那孤就收了这份权力,从此以后辩论会全部取消!
别怪孤不开言路,是你们自己舍弃的,怨不得别人。”
王弋每走一步,学子们就后退一步,紧紧挨着同伴。王弋的压迫力让他们无法抵挡,周围冰冷的刀剑似乎更能给他们安全感。
王弋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他甚至做好了自己被行刺的准备,最终死的却是一个右军士卒。
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一方是保卫他权力的军队;一方是未来国家基石学子,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天平倾斜,其中一方将彻底坠入深渊。
世家传承当真不是开玩笑,每次出手都是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