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璟、林暮按着颜瑜的吩咐,退了出去。
颜瑜撑着一身伤痛而落座,并示意宁云溪入座。
宁云溪刚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吐露心声。
“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阿兄若是气恼,如何罚我都行。”
“只是,不要否认金兰之契。”
“自从结拜以来,我未曾想过背义。”
“秋璧于我,情同姐妹,一起长大。”
“我斗胆比喻,一如阿兄、高大人和林大人的莫逆于心、志同道合。”
“秋璧同我一样,自出生起,便没有见过亲生父母。苦等二十二年,好不容易有机会相聚。”
“怎料宸王从中作梗。”
“我知他意在对付你,可是……”
“阿兄,我怎忍眼睁睁看着秋璧,渴盼仰望多时,最后,只等来两副灵柩?”
“所以,我急中生智,瞒天过海地给你去信,若是一切顺利……”
她欲言又止,
颜瑜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愿信你?”
宁云溪眸底盈着眼泪,愧疚地低下了头。
“是。”
颜瑜沉重一叹。
“你信中之意,让我把命,直接交到你的手中。你让生便生,要亡便亡。”
“我又不是傻子,如何信你?”
“我父皇一生,对所有臣子,几乎从不猜忌。”
“对太尉、太卿两位重臣,更是言听计从,毫不怀疑。”
“结果呢?”
“他驾崩时,才三十多岁。”
“月盛星梁之战,不光是他一人之祸,还有全族老小,无一生还。”
“我的身上,肩负着全族老小的英勇赴义,你让我,如何拿全族人换来的命,跟你去赌什么秋璧父母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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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失利,我怎么对得起他们?”
“我刚到这个异世大陆,他们便殒身了,都是为了我。”
“之后,夺回颜族天下的重任,便莫名其妙地交到了我的手里。”
“这么重的担子,谁愿意挑?我也不例外。”